時間撥回星漿體事件結束的那天。
綠色的Avenger仿佛比誰都要了解咒術界的一切,包括咒術師本人的術式。
五條悟和夏油傑先把天内理子送回黑井美裡身邊,才回到薨星宮繼續之前那大逆不道的話題。
作為大膽假設的提出人,Avenger并沒有甩手不管,而是十分自然地帶頭邁進了薨星宮。
天元可以說是咒術界家喻戶曉的名字,與天元尊貴的地位相對應的是極度機密的居所。
在薨星宮門口談論對天元使用咒靈操術的可能性,這和當面說要刺殺天元沒有區别。
盡管如此,薨星宮也沒有拒絕他們的接近。
在五條悟看來,天元不僅沒生氣,還邀請他們進去,簡直是奇迹。
薨星宮的本質是結界,内部的一切交由術師決定。一行人順着天元的指引前進,原本一片虛無的白逐漸染上豐富的色彩,最後變為教室的景象。
“我認為在熟悉的環境下談話會更好一些。”
天元的模樣改變過無數次,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是一位穿着和服的女性。
據她所言,本體早已與結界融合,和服女性的外貌是暫時具現出來的拟态——也是天元最初的樣子。
五條悟一開口就很不客氣:“你難道還會預言,知道自己死期将至了?”
“我并不怕死。”天元平淡地說道,“不死術式和結界術令我不斷進化,而我想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是什麼。”
“咒靈操術很特别,這位Avenger的建議更是有趣。然後,有兩個膽大妄為的咒術師表示支持……那我當然要給你們這個機會。”
無論是天元說的話,還是她身上散發的超然氣質,都讓夏油傑對這位咒術界不可或缺的存在多出了幾分敬意。
五條悟看向Avenger:“喂,你不說兩句嗎?可是你出的主意。”
Avenger說:“你們才是執行人。”
“……好吧。我不該指望你出力。”
五條悟嘟囔了一聲,随即開始運轉大腦。天元已然應允了咒靈操術的使用,但需要他們證明,未來的确會因此變得更好。
他們本就是臨時起意,若說立刻拿出具體的計劃——
五條悟把動腦的活推給了夏油傑:“你的術式,你來。”
“結界的設立,理應是為了保護弱者。”
于是,夏油傑談起他的正論。五條悟面露不耐,又好奇天元的态度,安靜地聽完好友陳述心路曆程。
“……如果,人人都能是術師的話。”
夏油傑在最後說了一句出乎五條悟意料的話。
天元笑了。
可她卻說:“既然如此,就請回吧。你并不明白自己要走的是一條什麼樣的路。”
五條悟聞言,毫不客氣地嘲笑道:“我就說你那套正論行不通!”
夏油傑被打擊到了,但他不是受挫就會放棄的人。
“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恢複冷靜的夏油傑堅定地望着天元,“我一定會找到答案的。”
天元輕輕颔首,将兩人請離了薨星宮。
很明顯,天元有話要和Avenger單獨說。五條悟隻好帶着不甘的心情,瞪他幾眼出氣。
之後的事情可想而知。
被天元否定的夏油傑似乎掃清了視線中的陰霾,意識到超自然力量就是蠻不講理的東西。無論是咒術界利欲熏心的高層,還是想要獵巫的愚昧無知的暴民,對未知的、不受控制的存在,他們懷有的恐懼等量。
夏油傑曾自诩強者,認為強者肩負拯救弱者的義務。
但人畢竟是人,沒有完美一說。
……比如Avenger。
他大方地承認自己是為了某個人在行動,而這行動切實地踐行了普世意義上的好事。
私心與大義。
仿佛一直以來束縛着夏油傑的準繩斷裂,他知道了過往堅持着所謂正論的自己有多麼好笑。
為了自己、為了想守護的人,然後才是為了更多的人——
夏油傑向天元提交了答案。
天元說:“改變世界可不簡單。不過,轉機已經降臨了。”
薨星宮的主人悄無聲息地換成了一名剛畢業不久的咒術師,而那名咒術師很快就從咒術界裡消失了。
除了自己,夏油傑把唯一一把連接薨星宮的鑰匙交給了五條悟。
五條悟:“那我一定會學那家夥神出鬼沒吓你一跳!”
枷場菜菜子:“不會讓你有可乘之機的!”
枷場姐妹是無論如何都想待在夏油傑身邊的,離開了戈耳工的她們完全不想融入人類社會,夏油傑也就用“怕一個人閉關太久會孤獨發瘋”的理由把姐妹倆接到了薨星宮。
五條悟問:“為什麼不多做幾把鑰匙?要是弄丢就沒人來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