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驗完咒術高專學生的生活,她借來了能拍下咒靈模樣的攝影咒具,一邊陪伏黑惠和釘崎野薔薇出任務,一邊像是玩遊戲收集圖鑒那樣,記錄了每個咒靈的樣貌。
對此,貞德·Alter大有怨言。
“隻有研究員看到這個才會高興吧……而且大部分人,到底誰會對這些醜東西感興趣啊!”
雖然嘴上抱怨,但還是任勞任怨地協助禦主,将這些照片裝在預備帶回迦勒底的檔案袋裡。
出于珍惜同伴心意的考量,藤丸立香在記錄咒靈種類之餘,額外買了一本相冊。她還住在天内理子家,相冊的款式也參考了房東作為專業攝影師的意見。
祓除咒靈的任務結束後,藤丸立香便拉着貞德·Alter去了她先前就讀的學校。
伏黑惠看着門口的校牌,來了一句:“虎杖也在這所學校讀書。”
“虎杖……?”釘崎野薔薇在記憶中搜索了一遍,很快就把名字與人對上号,“啊,你是說你回收兩面宿傩手指那次,和折田同行的那個人。”
伏黑惠又說:“雖然之前還是普通人,但因為折田的影響,他現在是咒術師。”
釘崎野薔薇的腦子轉得很快:“那他不應該來咒術高專嗎?”
然後,衆人的視線紛紛投向貞德·Alter。
貞德·Alter幹巴巴地說:“如果他願意的話。我是跟他講了一些事情,不建議他來。”
兩名咒術師表示贊同。普通人變成了咒術師也不會怎麼樣,反倒是踏進咒術界就會糾纏不清了,保持一點距離是好事,不用被自以為是的人使喚來、使喚去。
可謂是上學即上班。
“好!”藤丸立香宣布,“我們順道再去看看虎杖同學的情況吧。”
正好是社團活動的時間,貞德·Alter的表現特别别扭。本來就是藤丸立香強行把她拉來,這下回憶起過去的事情,貞德·Alter一邊不太情願地帶路,一邊又隐隐期待着。
她是打算特異點修複前再過來把畫偷偷運出去,沒想到一會兒估計要在那麼多人的注視下展示。
看到折田同學再次出現,美術社的成員都很高興。他們在社長的帶領下,熱烈歡迎了折田同學。對八卦記憶力極佳的社員們一眼就認出了和畫上一模一樣的藤丸立香,很快就把少女圍得水洩不通。
“你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藤丸立香吧!”
“如果沒有别的藤丸立香,那大概就是我……?”
藤丸立香:為什麼大家都喜歡在我名字前面加一個“傳說中的”前綴呢?
“折田以前說話三句不離藤丸同學,總算見到真人了!”
“真好啊,藤丸同學又和折田在一所學校讀書了。”
“這麼一想,折田的不告而别完全是順理成章嘛!”
聽到他們七嘴八舌地傾吐她曾經的言行,貞德·Alter羞惱地大叫:“閉嘴!好了、你們不要再說了!”
釘崎野薔薇和伏黑惠沒有跟上來,可耐不住好奇心的折磨,兩人都躲在走廊偷聽。
最後還是社長出手,把看熱鬧的社員們趕回位置上。
“我就說折田不可能抛下它不管的。”
社長珍重地從保存畫作的櫃子裡取出屬于折田同學的那一幅,裝裱完成的畫蓋上了布,等待着合适的人揭開真貌。
“來,拿好。”
貞德·Alter手足無措地接過那幅畫,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開口。她環顧四周,橘發的少女已經顯露出聆聽的意願,眼中是一如既往的真摯;在這裡結識的社團同學,正用鼓勵的眼神為她加油。
“那個……不是在迦勒底有夏季的社團活動嗎?因為還算有意思,所以就順便在這裡延伸了一下興趣。”龍之魔女努力裝作無關緊要的樣子,“可我又沒辦法做到睡上一覺、醒來就回到迦勒底,我便不得不找點事做。”
“即便我們天各一方,我也依然想着……”
想見你。
想盡快與你重逢。
貞德·Alter沒有把這些話說出口。她知道,她們的心情是一樣的。
“于是,我把這樣的心情寄托在畫上。”
夕陽透過玻璃窗,朦胧的晚霞照在兩位少女的身上。
貞德·Alter抱着畫作的手逐漸放松,将它捧到藤丸立香面前。
“隻是随便畫畫。”
白發少女有些咬牙切齒地說;“是社長擅作主張用布遮起來,本來就是練手的作品,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包得那麼隆重。”
美術社社長:行行行,我的問題。
“如果、如果!你喜歡的話,我就送給你了。”
貞德·Alter像是用了一生的勇氣那般,抓起藤丸立香的手放在幕布上面。
“最重要的一步,當然是由你來完成。”
“……我的榮幸。”
橘發少女自然而然地展露笑顔。
藤丸立香順勢摸到了布料之下的畫框,被好好裝裱的畫作絕無可能是随便之作。她也習慣了貞德·Alter口不對心的發言,但龍之魔女早就變得更加坦誠,除去對畫的内容羞于啟齒,其餘的話語均是令人感動的真心。
聰明的迦勒底禦主或許通過社員們洩露的情報猜出了作者畫的是什麼,卻不一定知道作者的畫技長進。
藤丸立香揭開幕布,自己的模樣赫然出現。
這實在是一種奇妙的體驗。
科技在魔術的影響下不再起眼,她很少會想到拍照留念。
畫像更是如此。提到這些,無非關聯着藝術。
盡管每天都能照到鏡子,但畫像是另一回事。
那是在别人眼中的自己。
無論如何,藤丸立香在這幅畫中感受到了貞德·Alter的心情。
舉起這幅畫,少女仰望着它。
“——喜歡。”
貞德·Alter被這個詞吓了一跳,看着藤丸立香慢慢把畫放下,又抱在懷裡。
“我很喜歡。”
兩雙金色的眼睛對視。
而這句話省略了作為賓語的名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