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羂索當然清楚風險。
小心翼翼慣了的人,一旦嘗試了那條有風險的路,一旦開了這道口,便無法再抑制“賭一把”的想法。
何況還不到破釜沉舟的地步。
這些風險,是必要的投資。
雖然安插的棋子被人一個不剩地拔掉了,但總監部的混亂同樣是可乘之機。
羂索花了不少時間打聽到了關押那群特級咒靈的地方。以他目前寄宿的□□的水平,想救出它們是不可能的。不過,若是要收集情報,它們能提供相當有價值的信息。
然而,被收監的咒靈們對費盡心思潛進來的羂索并沒有好臉色。
或許是因為特級咒靈擁有智慧,不喜歡在人類社會久留,連異常事件都沒有搞出幾件,所以它們待的環境不差,除了踏不出監獄一步以外,生活還算舒适。
羂索驚詫于它們的待遇竟不像是階下囚。
“舒适?”漏瑚冷哼一聲,火山頭卻是激情的噴發狀态,“加茂家的小子,站着說話不腰疼。”
真人可憐兮兮道:“唉,我們現在是别人精心準備的禮物了。”
羂索的臉僵了一瞬:“……禮物?”
“送給他們主人的禮物。”真人繼續賣慘,“天呐,一夕之間我們就被剝奪了咒靈權!”
“花禦。”羂索放棄和問題兒童溝通,轉而求助靠譜的那個,“你知道嗎?”
于是,羂索聽到了他此行最重要的收獲。
花禦說,那個顔色鮮豔的少女是中心。
花禦說,狼王和無頭騎士就是打算把我們獻給那名少女。
花禦說,少女的名字是藤丸立香。
羂索突然笑了。
“聲東擊西。”術士聰明的腦袋頓時就拐過了彎,“好一招,聲東擊西。”
藤丸立香恐怕是比夏油傑出色百倍的咒靈操使。
現在,一切都說得通了。
夏油傑的失蹤,極有可能是一場謀劃已久的“犧牲”。羂索推測着,足以驅使特級咒靈有意識地為人類服務,藤丸立香的天賦不言而喻。也怪不得夏油傑再無消息,多半是偷偷摸摸地培養藤丸立香,等她能夠獨當一面了才放出來。而夏油傑本人,則是榨幹了價值,不用出現在人前了。
如果是藤丸立香的身體……
“喂,你又在想什麼?”
漏瑚打斷了羂索的思考。
羂索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謊:“我在想怎麼救你們出來。”
“哼。還是勸你放棄吧,不自量力的詛咒師。”漏瑚嘲諷道,“我可不想明天就看見你進來陪我們作伴。”
“你很清楚他們的實力。”羂索笃定道。
漏瑚不言,隻是一味地注視着他。
“沒關系、沒關系。”羂索說了兩遍,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我已經準備好了。”
羂索安撫完了正在坐牢的合作夥伴,剛回到據點門口,就聞到了濃厚的血腥味,冷氣更是要将整間屋子凍結。
裡梅受傷了。
羂索意識到這點後,卻是喜上眉梢。這說明裡梅帶回了非常有價值的東西。
“傷勢如何?”羂索裝作關切道,“我先幫你處理。”
裡梅淡淡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接受治療。
傷情穩定後,裡梅先去收拾了一下自己,确保自己不會因為外表失禮,才緩緩說出羂索想聽的話:“我帶來了你要的身體。事不宜遲,馬上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