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既然承了前人的好處,如何不能算?”
“是是非非多累。”慕應雪老氣橫秋地說,說完還是認真想了想,“還是等我想起來再論。”
“好,我不插手。”裴裁冰應下,扔給李靈婵一瓶丹藥,牽着慕應雪往前走了。
前面隐約見着了光,待近些才看清是個山洞。山洞空曠,裡面就放置着張石床,石床邊有個石桌,桌上放着把寶劍,還有一個包袱。
很簡單,簡單的不像是藏寶的地方。慕應雪恍然想到:“這裡是….”明璞真人當年的住處。她沒由來地生了三分急切,想一看究竟,結果咚的一聲好似撞上了牆,磕得頭暈眼花。
“是結界。”裴裁冰拉住她瞧了瞧傷勢,見隻是額頭磕紅了才說,“我不善陣道,隻能硬闖。”
“硬闖會怎麼樣?”
“山洞會塌。”
慕應雪捂着腦袋搖頭,塌了動靜也太大了。這結界和衛家脫不開聯系,她看向跟上來的衛瑾:“陛下可有解法?”
衛瑾臉色慘白但氣息還算穩定,看樣子是服用了裴裁冰給她的藥。經曆方才的事情,她還能穩住神色,不過依舊是那句:“我等不知。”
這下連慕應雪也有些無奈了,好一個一問三不知。她想不清楚衛家先人整這一出是做什麼,索性不再問了,轉而對裴裁冰說:“要不我臨時學學?”
裴裁冰就直接給了她一沓書,慕應雪蒙圈地接過,她又變戲法地給了一沓:“先從五行八卦,奇門遁甲學起,還是從天文曆法,七政五緯開始?”
慕應雪艱難地抱着書,瞧着裴裁冰似乎意猶未盡,試探地問:“還有?”
“還是先從凝神練氣…”裴裁冰又拿出一沓,慕應雪實在是抱不住了,讓慕問夏幫她拿了。
“真人也是要讀書的啊…”衛蕙忍不住說了句,裴裁冰點頭:“自然。陣法一道,所涉頗深,尋常修士都難以窺見一斑。”衛蕙沒料到裴裁冰會接她的話,大着膽子看了裴裁冰幾眼,小小個子玉人模樣,又覺得她不似方才那般可怕。
“這裡也不是看書的地方。”一直沉默地李靈婵出聲問,“要不先回去?”
想着這一堆書也不是一時半刻能看完的,慕應雪應了聲好,裴裁冰也點頭,就收了那一大摞書,按原路折返。剛走了幾步路,迎面來了一陣風,慕應雪覺察不對,回頭一看,就見寒星劍已經出鞘,追着那股風往剛才的山洞而去,沒一會就聽見刀劍入體的聲音。
“有人來了?”
“一直有人在。”裴裁冰私下同她傳音,“是修士,身法不錯但修為不足。”
聽她如此說慕應雪就放了心,又折了回去。山洞處的結界已經被打開了,人被寒星劍一劍封喉,死在方才的結界前。首先出聲的卻是衛瑾,她驚訝地道:“三皇叔?!”
“衛家人。”裴裁冰冷淡地撇了眼死者,見灑落的血迹止步于結界邊,同慕應雪傳音道:“是衛家人的血破的結界,我還是高看了他們。”還解釋道,“修士雖不少也是萬萬人才能出一二,留與後人之物多半會選擇血脈作為鑰匙。”
慕應雪點點頭,掃了眼衆人的神色就跟着裴裁冰進了山洞。
裴裁冰召回了寒星劍,石桌上的孤月也應召而來,停在了慕應雪的身前。
孤月劍如其名,呈月白色,劍身刻八重月相,由虧自盈,由盈自虧,相相變幻,似是無窮。
慕應雪握住劍柄,隻覺入手溫潤像是手握玉石一般。她頓生歡喜之情,将它抱在了懷裡。而一旁的裴裁冰打開了那個包袱,看了許久才取了帕子,将裡面的東西擦了又擦。
包袱裡有一塊玉牌,前刻“明璞”,後寫“太清”,是明璞真人的私物。剩下的隻有兩封信,一封給太清派忘執真人,一封給靈真派應雪真人。
慕應雪看到那兩封信就心裡難受,眼淚情不自禁地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