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無霜也沒想到會披星踏月而回,回去路上都沒個人影,僅街邊屋子透出幾盞微弱的燈光。走到偏僻處更是連燈火都沒了,空蕩蕩的一片。
秋日寒風一吹,就有幾分涼意。
慕無霜牽着裴裁冰還不夠,整個人都靠在了她的身邊,還裝模作樣地打了個寒顫道:“天冷了。”
“那還不盡快回去?”裴裁冰不解風情地問。
慕無霜就靠在她身上問:“難得有機會在外面走走,師妹不想嗎?我們在京城都鮮少出門,可看不到如此寂靜的夜色。”
“還好,和斷峰山上差不了多少。”裴裁冰見她想走,就取了件披風給她披上。
慕無霜站着由她動作,待裴裁冰系好了衣帶,她就抓住她的手問:“還好,是多好?”師妹對别人也那樣好,她這會可還酸着呢。
慕無霜眼神酸酸澀澀的,在月光之下映着少見的委屈。
裴裁冰一時頓住,任由慕無霜握着她的手,好一會才說:“和你走在一塊就很好。”她不明白地問了句,“是…怎麼了?”
慕無霜不好意思說自己醋了,就道:“師妹現在連我的名字都不喊了。”
“……你不是也不喊。”裴裁冰說着也問,“慕無霜,你有那麼多的師妹……”她撇過了微紅的臉,還是把後面的話說了,“還喊我師妹。”
“應雪師妹也酸了?”慕無霜頓時不醋了,笑起來道,“我想喚你應雪,怕你不應我。”
“我何時說過會不應你?”
“應雪師妹忘了?”慕無霜歪着腦袋看向她,“當初可是在演武場上說了的。”
她這麼一提,裴裁冰還真想起來,橫了她一眼:“你可記得你當初說了什麼話?”
“我說師妹,我們真是有緣。”慕無霜被橫了眼也不覺得說的有什麼,還得意地揚起了笑。
一如當年在太清演武場上執劍的她。
裴裁冰便軟了神色,将慕無霜抱進了懷裡,還問:“我當初怎麼回的?”
慕無霜可是記得清清楚楚。“說要先問過你手裡的劍,再論有緣無緣。”
裴裁冰再問:“後面呢?”
慕無霜靠在她懷裡,哼了聲才道:“劍法比試你輸了冷冰冰地丢下一句無緣,轉身就走了。師妹當年待我好生冷漠。”
“倒打一耙。”裴裁冰輕聲道,“慕無霜,你是倒打一耙。”
“那什麼才不算倒打一耙?”慕無霜蹭了蹭她的臉頰,将手挂在她的腰間。“應雪師妹...應雪你說呀。”
裴裁冰被鬧得紅了臉,低聲說:“明明是你,是你……”她說不出來,隻是将慕無霜緊緊地抱着,半點都不肯放手。
慕無霜沒忍住親她了一口,親在臉頰邊,隻是碰了碰,就退開了。
裴裁冰就像是被定住了,好一會,才漲紅着臉,微微拉開距離看向她。
慕無霜被看得也臉頰發熱,止不住笑地問:“…要不要親回來?”
“不要笑。”裴裁冰低聲道。
一聽她沒反駁,慕無霜就知道她是想的,就收了收笑容,努力穩住平靜的面容,可瞧着閉上眼睛親過來的裴裁冰,她又情難自禁地笑起來,還将臉頰貼了上去。
軟乎乎的。
和平日裡從那張嘴裡說出來的話半點都不像。
慕無霜覺得自己開始貪心了,尤其看着睜開眼滿面绯紅的裴裁冰,還是想親。她也就真的湊上前品了品那雙一點都不解風情,但軟乎乎的唇。
很軟,還溫潤,呼吸間都是幽深的香氣,惹得慕無霜也臉頰發熱,腦袋暈暈。看着呆住的裴裁冰,卻又忍不住去勾她:“要這樣親……”
回過神的裴裁冰立刻抱着她,縮地成寸飛快地回了客棧的房間,還紅着臉認真道:“在外面,外面不可如此。”
明明夜裡就獨有道月光,旁邊一棟屋子都沒有。但裴裁冰這樣正經說出來,慕無霜就笑倒在她懷裡,還打趣道:“應雪是害羞了嗎?”
“慕無霜。”裴裁冰羞惱地喊她的全名。
慕無霜才不怕了,上手碰了碰裴裁冰的臉頰,果真燙得厲害,回頭又抓着裴裁冰的手貼着自己的臉頰上,笑着說:”一樣的。“
“自然是…一樣的。”裴裁冰撫摸着她的臉頰道,“慕無霜,你也害羞了。”
“還喚我慕無霜?”慕無霜作勢又去親她,沒想到一下刻就被遮住了眼睛,唇間一暖,是裴裁冰親了上來。
那麼突然,突然得慕無霜也沒想到,傻愣着由着裴裁冰貼了又貼,才想起了回應。她含着裴裁冰的唇,堵住了她那小小的輕哼聲,将人完全摟到了懷裡,才慢慢地,一點一點地,勾勒着她的唇。
“師妹…應雪…”
她輕喘着,呢喃着,好不容易從纏綿中醒過來,瞧着懷裡唇色水潤的裴裁冰,心跳得好像要蹦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