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天道,本自無名。”天道的聲音空靈而廣博,響徹在慕無霜的識海中。
慕無霜聽得卻嫌棄太吵,但在識海中又不能屏蔽五感,隻得冷笑道:“你自稱我,何嘗不是已經有了名字。”
“我自幼學道,未曾聽過何謂天道。天若有道,又怎麼垂青我這個小小築基修士?”
這天道也不知道是哪門子天道,前頭不明不白困了她百年,後頭天天追着她問願不願成神。慕無霜本想多套幾句話,沒想對方不吃她這套,隻問:“當真不願應?”
慕無霜何止不想應,還覺得手癢想打一架。“你始終藏頭露尾,要我怎麼敢答應?”
倏而周身的灰霧慢慢凝聚,凝聚成了慕無霜她自己的樣子。
慕無霜實在看不過去,化出孤月一劍劈了過去,将那團灰霧直接打散了,還問:“你若連個實體都沒有,怎麼讓我信能坐地成神?”
她問完又佯裝氣憤道:“到底是何方妖魔鬼怪,竟然敢冒充天道,糊弄與我!”
慕無霜這番話說的是義正言辭,铿锵有力,半點都不心虛慌張。心裡頭卻在盤算方才‘一線牽’有異,裴裁冰應該已經發現她的異常,要将她從識海拉出去應該快了。
“大道無形,你自當知曉。”
“我知道的可太少了。”慕無霜望着那看不到頭的灰霧,“你若不同我說清楚,我是不敢答應替你做事。”
“你當為蒼生,為天下。”
“那就讓天下蒼生來問我吧。”
慕無霜說完,下一刻她就感覺眼前一亮,被擁進了熟悉的懷抱,那滿腦子天道的聲音一下子散的一幹二淨。
像是天光咋破,柳暗花明,眨眼間豁然開朗,她适才覺得識海中的壓抑和難受。
“哪裡有不舒服?”裴裁冰擔憂地問,緊緊地抱着她。
慕無霜注意她們已經不在縣衙大牢,而是回了客棧房間的床榻上。她心下一松,蹭了蹭裴裁冰道:“我沒事,别擔心。”
“當真沒事?”裴裁冰再問,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臉頰,“你可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
“方才所有的凡人皆跪在地上高呼你為玉神。”
“是嗎……挺好笑的。”慕無霜可不想回想剛剛的場景,可裴裁冰盯着她,讓她沒地方躲,擺了隔音陣後歎了聲道:“我也不知道從何說起……”她歎完又眨了眨眼,“不如應雪先親我兩口。”
她不過玩笑,但裴裁冰真就低頭啄了她兩口,還左右臉頰一邊一口。
慕無霜頓時笑出了聲,挨着她道:“應雪真好。”
裴裁冰本等她繼續說下去,可慕無霜方才的甜頭還沒嘗出味道來,又厚着臉皮說:“還想親。”
簡直蹬鼻子上臉,裴裁冰就去扭她的臉了。
慕無霜任她捏着,反而去親她,連眼神也黏黏糊糊的,親的裴裁冰也有了幾分意動,神色掙紮一番,還是摟着她湊上了唇。
慕無霜勾着她的脖子,纏了上去。
蘭澤芳草,皆在其中,令她幾乎忘乎所以,沉沉醉醉間,連喘息都忘了。
回過神時她已經将裴裁冰的外衫給剝了下來,她自己當然也沒好到哪裡去,前襟大開,春光乍洩。她索性脫掉了外衫,拿着被子将她們都卷了起來。
裴裁冰紅着臉靠在她懷裡喘息着,眼神還霧蒙蒙的,慕無霜看得好生心動,低頭去親她,笑着問:“應雪歡喜嗎?”
裴裁冰把臉埋到她的懷裡去,不答。可眼下她就一身淩亂不堪的裡衣,被蹭兩下就更是有些喘。裴裁冰這才不得不揚起了腦袋,用發燙的臉頰貼着她同樣發燙的臉頰,輕聲道:“歡喜。”
慕無霜摟着她,内心生出難言的滿足和歡喜。“我也是,滿心歡喜。”
“從未有…這般…的歡喜。”裴裁冰閉着眼睛,氣息仍舊不勻,卻還是把心裡話給說了出來,“我也不知,為何會這般。”
“慕無霜……慕無霜……”她喃喃地喚着,既歡喜又歎息,“百年間…我隻想明白了一件事:宗門之事缺了我還有其他弟子在,但若我不去尋你……我就再也找不到你了。”
慕無霜眼中蓄起了水霧。“是我不好,害你擔心。”
“是你不好。”裴裁冰也說,“我一見你出事,就會難受。”
“我也是。”慕無霜貼着她道,“可應雪總是一點都不在乎自身,還總說習以為常。”
“沒有。”裴裁冰偏過腦袋不認,還倒打一耙,“分明是你瞞了我許多事。”
“我瞞都瞞了,那應雪要怎麼辦?”慕無霜去親她的臉頰,閉上眼睛輕笑,“我都任應雪處置可好?”
裴裁冰就氣惱地咬了她一口,還咬在臉頰上,沒用力她自己卻先害羞了:“慕無霜,你真是可惡。”
“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