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雷網罩下,慕無霜同裴裁冰一起出劍朝雷網劈去。青白兩道劍光齊齊落在雷網之上,雖然沒有撕開雷網,但雷網來勢一阻,兩人就移形換位,躲開了去。
“左邊兩個是元嬰初期的。”慕無霜傳音給裴裁冰。裴裁冰亦是将情況報給她:“右側兩名元嬰中期,一名金丹後期。”
“還有兩名元嬰中期的孤閣弟子躲在暗處。”慕無霜笑了聲,“這麼多人就想着來圍住我這小小築基,好大的排場。”
“可還探知到其他人?”裴裁冰疑惑地問,“想要憑借這幾人圍攻我們豈不是托大?”
“暫時沒有。”既然闖進來了,拖久了不妙,慕無霜就起了殺心,“先除了這群人再說,要留心孤閣的人暗下黑手。”
“好。”
兩人這番話說完,剛剛躲開雷網落在地上。
慕無霜孤月在手,一出招就令他們個個面色震驚:“是孤月…”
左側的矮個男子氣息最弱,慕無霜自然先挑軟柿子捏,沒想到他居然不出手,反而雙眼放光面色激動地說:“此人是明璞轉世,玉神再生,得傳信給大人。”
慕無霜心下稍安,看來并不是刻意埋伏她們的。她可不願對方把信傳出去,上去就是一招“斷水”。
待孤月的劍氣到那邪修腦門前了,他身邊的女邪修不得不将他扯開道:“回神,她可不好對付。先用陣困住她。”說罷手中亮出一杆槍,挑開了慕無霜的劍,往後退的陣修擡手布陣。
“用槍的倒是少。”慕無霜見裴裁冰一人拖住了三個暫時無恙,問了聲對方,“師從何門何派,我不殺無名之人。”而她說話的間隙神識已然鋪開,将周遭都探了個分明,更悄無聲息地将所有人都籠罩其中。
裴裁冰同她雙修過,對她神識的洞察十分敏銳,便也放出神識應和。
兩人的神識極快地圍城一道場,逐漸交織又各自散開,呈現黑與白兩分又合和之勢,而她們一南一北正巧列于黑白魚眼之上。
神識場内自上而下,由内而外,皆在慕無霜她們的掌控中。這就是昨晚她們在識海中試過的,既然天地難掌,那就創造一方由她們掌控的天地!
持槍的女邪修卻絲毫不察,氣勢洶洶地道:“待擒住你時你自會知道!”
那槍上仿佛帶着火星,卷着滾滾熱意朝慕無霜殺來。
慕無霜腳步未動,側身避開鋒芒,孤月引着那流動的炎氣,将炎氣順着槍身推了回去。邪修被炎氣糊了一臉,行功随之而亂,又退了好幾步,一臉不可思議。
慕無霜就道:“你打不過我。”見對方陣修困陣将成,慕無霜扔出八道陣旗。其中兩道陣旗分東西(離坎)落在困陣生門和死門之上,原本的困陣生死輪轉,陣勢一變,脫離了邪修的控制。
而因陣勢加成,其餘分列乾、兌、震、巽、艮、坤的六道陣旗合力再生八卦之相。
神識場之内的氣勢便難以再遮掩,陡然的變化令在場的所有邪修都為之一頓。
“這是…?”陣修見局勢失控,抓了抓頭發,問向女邪修,“趙荃,這是怎麼回事?”
“先齊力拿下明璞轉世再說!”趙荃這話一落,其餘三人便想扔下裴裁冰朝慕無霜攻來。
裴裁冰怎會如他們所願,一招“卻風”之後寒星再化三道劍影攔下他們的腳步,三人紛紛不管,頂着護身法器不顧裴裁冰的攔截往慕無霜身上招呼。
雷網再次被抛了出來,之後是道幽黑的符篆,随後還有道骷髅影,而慕無霜身前的槍比方才更甚,殺到了她的面前。
“慕無霜!”
“應雪,看好了。”慕無霜說完,閉上眼睛感知着四道朝她而來的氣,神識流轉,順其勢而禦其行,硬生生将這四道氣融入神識場之中。
場内氣勢再是一變,更加詭谲莫測。
支撐法器的氣脫離,法器也再難被邪修所控,都紛紛掉落在慕無霜的身邊,而趙荃手中那柄槍更是被慕無霜的孤月擋住,不得寸進。
慕無霜睜開眼睛對上一臉驚愕的趙荃,老神在在地問:“你們拜我為玉神,怎麼敢對上我?”
趙荃不自覺往後退了兩步。
“你是如何做到的?”裴裁冰好奇地傳音問,“我雖能感知他們,無法控制,更做不到化為己用。”
慕無霜心說和一堆莫名其妙的灰霧待上一百年怎麼也能學會如何禦氣了,但這話怕裴裁冰聽着難過,就道:“我還不知道怎麼化為己用,隻是先嘗試化解,回頭再和你細說。”
裴裁冰也不耽擱,趁對方心慌意亂之時,突然近身,一掌一個。然而元嬰修士不比金丹,身體雖然傷重神識還可脫殼出逃,隻是沒想到卻逃不出神識場,反而被神識場内流動的氣卷入其中。
隻聽慘叫連連,不消片刻,兩位元嬰中期修士的神識便沒了生息。
剩下兩人驚得面無血色,趙荃自知不敵要跑,但這其中本就是個困陣,她身形一閃就撞在了結界上,隻得握住手中的槍警惕地看向慕無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