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是三四天,這三四天裡,盛淩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想盡一切辦法磨陳言。主要目的就一個:讓陳言記住自己正宮的地位。
這事兒其實挺沒道理的,無論是鬼魂還是那個有血有肉的,他們都是盛淩,說到底就是一個人,哪還有什麼正宮不正宮的啊。
但盛淩偏偏不這麼想,他搖着手指說:“表面上我們是一個人,但實際上,你同時擁有了兩個形态的男朋友啊!”
盛淩:“你看看,是不是?一個冷一個熱,一個要上班一個守在家,一個摸得着一個看不見,這相當于開了一個分身啊!”
盛淩說到這突然刹住了,因為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才是那個附屬分身,于是他話頭一轉:“哎呀,反正嘛,你就記住一點好了,我!才是正宮!”
雖然聽不懂盛淩在胡言亂語些什麼,但陳言還是寵他的,兩手投降似的舉起,無奈又無語地答應他:“是是是,你是正宮,永遠的正宮好不好?”
“嘿嘿,”盛淩得了保證也終于滿意了,一把抱着陳言往懷裡拱腦袋,“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陳言雖然看不見他,但多少也有經驗了,順着感覺往那頭上揉了一把,眨了眨眼,眼裡透出點狡猾的光芒:“我都這麼好了,你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好啊好啊,什麼事我都答應。”盛淩不疑有他。
“那我今天去跟那個盛淩約會好不好?”
?
??
???!
盛淩猛地擡起頭,雙手按在他的腰上,眯了眯眼:“你說什麼?”
方才才答應了他是正宮,轉頭就要去跟另一個約會,陳言到底有點底氣不足,眼珠子往一邊瞟着,輕聲地說:“我都答應他了……”
“什麼時候答應了?”盛淩又細了細眼,仔細地打量着他。
好嘛,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都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搭人了!
陳言覺得這樣的盛淩有些陌生,氣場似乎格外強大,莫名的有些心慌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做得确實不妥,心裡更是不安,眼睛也不敢亂看了,乖乖地盯着地面,低聲應道:“昨天晚上……洗澡的時候。”
哈,洗澡?知道自己正人君鬼不會亂看就來這套是吧?都會躲着他發消息了,那下一步是不是要背着他牽小手、親小嘴了?!
盛淩覺得很有必要振一振“夫綱”。
“不許去!”盛淩難得地沉下臉,厲聲道。
陳言似乎被他吼得一愣,眼睛睜得大大地盯着地面,指尖不自覺地用力扣了下指腹,一聲不吭。
看起來别提多委屈了。
盛淩一看到他這副模樣,頓時就慌了,他是想振振“夫綱”,但這都是什麼年代了,哪還有這種封建餘孽啊,他也就是吓唬吓唬,可沒想真吓到啊。
盛淩焦急地原地打轉,矮着身從底下看他,這一看可不得了,這眼眶裡亮晶晶的不是眼淚是什麼?
陳言都被他吓哭啦!
這一認知可徹底讓他失了神,心裡不斷地唾罵自己真不是人,手上連一點力氣都不敢使,小心翼翼地哄着他,溫聲細語地喚着:“寶寶,寶寶我不是那個意思,剛剛說話重了,不該兇你的,寶寶不哭好不好?”
盛淩一舉蹲下身,着急把臉湊到陳言手邊,小心地牽起,一邊看着陳言的臉色,一邊往自己臉上招呼:“寶貝打我好不好?不生氣了寶寶。”
就在巴掌即将挨在臉上的前一刻,陳言縮回了手,眉頭微微鎖起。
盛淩一看,壞了,這怕是氣到連打我都不高興了。
這下是徹底完蛋了。
“你才是m吧?詭計多端。”
???
“劇本是這麼寫的嗎?這不應該是我口不擇言惹你生氣,你心碎失望遠走高飛,然後我苦苦追妻火葬場,最後再上演一場虐戀情深嗎?”盛淩很不理解,這與他設想的不一樣啊。
陳言頗為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衷心勸告道:“你少看點網絡小說吧,腌入味兒了都。”
盛淩本能地忽略了這句話,沒臉沒皮地湊上去:“所以你不生氣啦?”
“生什麼氣?”
“我兇你啊。”盛淩還是不放心,仔細地瞧着陳言的神情。
陳言理着衣角,絲毫不在意地問:“你哪句話兇我了?”
“就那句啊,我讓你不許去那句。”
“哦,你那是兇我啊,我還以為你嗓子不舒服呢。”陳言一臉的無所謂。
“那那那,”盛淩瞪着眼,不可置信地追問,“那你怎麼還又是低頭看地面,又是委屈扣手的啊?”
“看地面是發現……”陳言慢了下來,又往地上一瞥,“總感覺你好像有影子了。”
“什麼?影子?!”盛淩也是一驚,急急看向地面,卻什麼也沒瞅着:“沒有啊。”
“我也覺得沒有,剛才應該是眼花了。”陳言也是奇怪,剛剛好像是看見了一點點輕薄的灰影,現在又沒了。
“那你扣手呢?”盛淩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扣手是因為手上粘了片髒東西,不信你現在回去趴地上找,看看有沒有一片褐色的小碎片。”
什麼?!竟然都隻是我自己的幻覺?
果然啊,太愛的人,總是患得患失。
盛淩又給自己套了個buff,把自己哄開心了。
“那寶寶我們要一起去見你的小情人嗎?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盛淩聽起來可善解人意了。
哦,我的老天啊……陳言狠狠地閉上了眼。
有的人看上去很正常,但内心已經快崩潰了。
“不,是,小,情,人,”陳言一字一頓地強調,“最後一遍了,别逼我真的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