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人本想出去玩,但是昨夜一直在趕路,還是有些累,在外面逛了一會兒後,林風遙決定去看電影。
隻可惜是個大爛片,林風遙坐在影廳裡,看到一半,忍不住掏出手機。
空蕩蕩的影廳裡隻有零星五六個人,都坐在她們的前面。見狀,周童悄悄碰林風遙的手臂,看她回過頭來,壓低了聲音:“我們去後面坐着吧?”
最後一排空無一人,兩人悄悄地挪到了後面,頓覺視野開闊了不少,連屏幕都顯得小了很多。
“哇,這裡好高,看前面的人都得低頭看。”林風遙從來沒坐過最後一排,很是興奮,“簡直就像登基一樣。”
周童因為她的形容,猛地嗆住了,拼命壓低聲音,邊笑邊咳。林風遙擰開礦泉水遞給她:“你給我正常點可以嗎?”
周童笑了好一會兒,眼淚都快出來了,才接過水瓶,喝了一口,臉上笑意不減:“你先登着基,我睡一會兒。”
林風遙湊到她耳邊,一臉不敢相信:“你來這兒就是為了睡覺的?”
“難不成是來登基的?”周童反問她,說到一半自己又忍不住開始狂笑。
林風遙伸手去捂她的嘴巴,周童忙不疊地閃躲:“噓,小聲點,前面還有人。”
“明明是你在笑,我哪裡出聲了?”林風遙被她反咬一口的惡劣行徑驚呆了,揪住她的胳膊,“你給我坐好,不許動。”
周童于是坐直了,兩人開始發呆。
看了一會兒電影,林風遙開始無聊地把玩座椅扶手,甚至在最後一排的每個位置上都坐一遍,試圖觀察哪裡是最佳觀影角度。
周童看了會兒電影,找到一點睡意,正打算閉上眼睛時,林風遙突然跑過來,小聲指着一邊:“我發現一個好玩的東西,你快過來。”
“什麼?”周童走過去,看林風遙在邊上的一個座位上坐下,又慢慢地掰動扶手,扶手竟然直接被壓了下去——其他座椅的扶手是不能動的。
“這個扶手是壞的。”林風遙又給她演示了一遍扶手掰回來的樣子。
周童:“……哦。”
“你不覺得很神奇嗎?”林風遙拉着她在旁邊坐下,“它竟然是壞的诶。”
“是哦,真的好神奇呀。”周童誇張地敷衍她,“我們家風遙太厲害啦!”
“閉嘴。”林風遙翻了個白眼,直接半靠在周童身上。
因為座椅扶手被掰下去了,兩個座位之間沒有隔斷,所以這樣坐着很舒服。
“要不我們出去?”周童低頭看她,“你都這麼無聊了。”
“不行,這可是花了錢的,不能白浪費了。”林風遙堅持,“我一定要看完,如果有彩蛋的話,就把彩蛋也看完。”
電影還有一個小時才結束,林風遙的頭靠在周童胸前,随着呼吸而微微起伏着,她一根根地擺弄着周童的手指玩。周童則是無所事事地在林風遙的頭上摸來摸去,像是在撸小貓一樣。
影院裡很熱,林風遙脫掉外套。她喜歡在外面穿得厚一些,裡面穿薄一些,因此脫下厚羽絨服以後,裡面隻穿了一件薄開衫,是粉黃相間的,襯得膚色格外的白。
“你不冷嗎?”周童微微皺眉,摸摸她的脖子。
“嘶——剛才不冷。”林風遙小聲抗議,“你的手太冰了。”
林風遙脖子上有一根黑繩,周童小指把黑繩勾出來,是一個玉石吊墜,這是她一直戴着的。
此刻屏幕很暗,整個影廳也跟着暗了下來,玉石也隐沒在黑暗中。周童單手把玩了一會兒玉石,突然低聲問:“你喜歡項鍊嗎?”
“還好吧。”林風遙原本沉浸于玩她的手指,此刻像是突然被激活了一樣,頭在她胸口蹭了蹭,偏頭看她一眼,“這個是我媽媽送我的,所以一直戴着。”
“嗯。”這個她之前說過,“那手鍊呢?”
她知道林風遙手上的手鍊常換,有時候是按照季節、運勢來換,有時候是碰巧遇到好看的了、單純心情好想換,不過都不貴,很多都隻有幾十塊錢。
“這個不就是?”林風遙把右手一擡,在她眼前晃,“綠色的,和我手機殼一個顔色,是立春的時候換的。”
周童摸了一把:“嗯,好看。”是塑料的綠色小方塊,顔色是漸變的,很有春天的感覺。
林風遙心滿意足地垂下手,摸摸自己的手鍊,突然疑惑起來:“你問這個幹什麼?”
周童不答。
黑暗中,林風遙仰頭看她:“難道你要送我東西?”
周童想了想,承認了:“是呀,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送禮物不都是驚喜嗎,哪有提前問的呀?”林風遙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很高興,興緻勃勃地想了一會兒,又有些奇怪,“不對啊,這不年不節的,為什麼突然要送我東西?”
她翻開日曆認真數了數,最近沒有節日,也不是他們兩人的生日。
“為什麼一定要節日才能送?”周童反問她。
“唔——”林風遙看着她,“那我想要一對手鍊。”
“一對兒?”周童放下玉墜,摸摸她的手腕,一臉疑惑,“你一個人要帶倆?”
林風遙表情一頓,一臉無語,伸手去擰她:“我真的好想揍你啊。”
周童笑得喘不上氣,她突然覺得逗林風遙真的好有意思:“沒事,兩隻手各戴兩個我也買得起。”
“我生氣了。”林風遙坐起來,側對着她,“我真的生氣了,你不許跟我說話。”
“我錯了好不好。”周童努力忍住笑,“我們什麼時候去看手鍊?今天晚上?”
林風遙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