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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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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故事真正的起因到底是什麼,是穆塞心中仍存有着美好的幻想,或者說他仍期待着童話故事中的真摯能真正存在于現實中的那份不知名的“笃定”,還是說他對直視人性的那份恐懼造就了這個故事的起始。

成年後的穆塞偶爾會回憶起這段時光,曾經他會疑惑為什麼他的第六感已經感知到了不對,可為什麼他仍舊放任了黎塔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也許是黎塔僞裝的太好,他擁有太多他不曾懂得的“知識”,而他的未來也必将接觸到這些,所以作為一個新的信息渠道,穆塞無法拒絕。又或者是,即便本能有所警覺,但穆塞的仁慈說服自己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也許黎塔不是這樣的人,畢竟他幫過他很多次,也有很多言語是出于真心,他也沒有對他做什麼,他又如何能将惡的假設強加于他,即便有時候他會敏銳感知出一種極其矛盾的割裂感。他仍是保有樂觀,覺得無論是怎樣的人,心中總會有一片屬于光的地方,而黎塔也是有的,隻是他将自身隐藏得太好,以至于很多人看不清他真實的模樣。

那時的穆塞并沒有那麼明确的界線之分,或者說他的認知體系中,一直認為人的惡是可以被轉化的,隻要擁有誠意,隻要足夠努力且真摯,就能改變很多東西。他想要看到美好的世界,所以他選擇去相信,他希望能改變些那些不夠好的部分,所以他才會緻力于将好的東西真正化為現實。

所以是想要相信美好的執念還是說他仍未真正意識到這世界上的真實的殘酷模樣造成了之後一切?!有時候連穆塞都不得不感歎命運的“捉弄”,讓他在這樣的劇本中不斷沉浮。

該如何說起賽麗塔?少年時的穆塞不知該如何描述,五味雜陳,是他那個時間點的見證亦或者是設計中的一環,又或者說作為命運的一個考驗,為他免去之後更為深重的墜落。成年後的穆塞為之一笑,望着那段記憶,掀不起半點漣漪,他是從地獄裡爬起來的使者,從最光盛下誕生的“死亡之子”,是殺戮下的“不死者”,曾是被流言甚至各種詭計最先綁上絞刑架的“獻祭者”,又或者說從一次次死裡逃生中被神所眷顧的“眷顧者”。他是在一場又一場人性甚至生死的較量中厮殺過來的。那些惡意,陰毒,甚至殘忍暴虐扭曲的人性之惡,鑄成了他腳下的基石,助他一步步踏上他該去的位置。他是幸運的麼?相比較那些被吞噬掉,甚至被扭曲殺戮掉甚至犧牲掉的人們,他活了下來,他繼承了他們帶着血的意志,将所有的呐喊怒吼,甚至關于人性最陰暗與不可赦免之行坦陳,他是活下來的人,是見證者,記錄者,也是改變者。

賽麗塔,是那個時代的某個縮影,是人性的一個側面,亦或者說是他之後遇見各種各樣的人一個起始。該如何談起那個孩子,又或者初次見面時,穆塞對眼前這個女孩的印象,那時的他不太會描述一個人,又或者說對穆塞來說相比較性别與樣貌,他隻是簡單的認為很可愛,也很腼腆,像小兔子一樣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他會發自正義感和保護欲,卻沒有對異性的某種表現欲與審視差。

當黎塔在贊美小姑娘的美麗并買下籃子裡的花後,又撺掇穆塞買下她手中的那僅剩的那枝花時,穆塞看見了這個瘦弱的小姑娘微微漲紅了臉,也許是黎塔直白的言語令她窘迫,又或許是對他們的到來的無措,他用着一個略帶責怪的眼神看向黎塔,黎塔溫煦的展示着他那頭耀眼的金發,顯得格外無害,顯然沒把這件小小的“惡作劇”放在心上。

黎塔想捉弄自己一下,借着眼前賣花的小女孩打趣他。穆塞心中了然,心中自然也有種無奈被調笑的窘迫,但看到小女孩那雙幹淨而青澀的眼睛時,穆塞突然釋然了。

黎塔也是想要幫助她吧,拉上自己不過是不想讓自己顯得那麼突兀。

“你……願意把你手中的那枝花賣給我麼?”穆塞腼腆而略帶踯躅的開口,他能莫名的感知到眼前的小女孩對黎塔是抱有好感的,而黎塔看起來也挺想幫助眼前的小女孩的,而他麼,不過是順着黎塔的話說了下。

那時的穆塞仍是會斟酌該如何稱呼眼前的小女孩,他沒有辦法像黎塔那樣将美麗的小姐這樣的用詞挂在嘴上,那顯得有些輕佻(即便黎塔做起來沒有半點輕浮,但那也僅限于黎塔),但此時他也沒有找到一個極為适合的稱謂,便用你作為指代,卻顯然看起來不太禮貌。

穆塞的腼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也許在童年時期,被那些小夥伴們明确指出女孩子是和他們不同的生物,又或者說父母時常教導對女性要有風度,男性在生理上比女性強大,作為強大的男性有義務在某些方面照顧體諒女性。這不單是他們自身品格的體現,也是對異性的包容與尊重。言傳身教,又或許穆塞體弱多病的幼年受到太多女性溫柔而慈愛的庇護與珍視,所以在他喜歡女性身上的溫柔與善良,她們的溫暖與堅韌,他敬重她們,他感恩她們對他的付出與保護。

在他的記憶中,男性就該是正直勇敢而強悍的,女性就該是慈愛溫暖且堅韌的。

美好的品性就該受到平等的尊重與珍視。強大的背後需要溫暖與信任作為支撐,慈愛溫柔的身後也需要強大的身軀作為庇護與敬仰。這是雙向的,而不是單單出于某一方的單向付出。

這是穆塞對于傳統家庭或者男女之間最初的認識,他認為一個正直的人對自己的一言一行都是負責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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