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安欽毫無防備醉倒在石桌上,“……就是總喜歡拿你同我比較,我很清楚我比不過你。”
慕雲遲擡眼看了眼甯安欽身後,随後把酒杯裡的酒全都飲下。
“慕雲遲。”甯安欽撐着臉,“祁宴是個好苗子,他也會參加宗門比試大會,請師兄務必看好他,他性子直爽,我怕有些人會對他暗下狠手,請大師兄……大師兄務必看好這孩子。”
哐當一聲,酒壇子倒在桌上然後一路滾到地面上,沾染上了泥土。
這人醉了還在抓着他的衣袖,還真是……
“知道了,松手。”
甯安欽脫力徹底昏睡過去,慕雲遲擡起自己的衣袖,也不知道這家夥是不是故意趁機把手中的酒擦到自己衣袖上。
“赤言長老快把甯師弟帶走吧,要下大雨了。”
話音剛落,空中閃過一道電光,接着是沉悶的雷聲乍響。
“多謝你不出劍,這孩子有些執拗,還請你無論如何都不要……”
細白的指尖在杯沿摩挲着,“赤言長老,今夜的事情就不必再去我師尊面前提起了,你既然知道甯安欽這性格,為何要總以我來壓他,您想讓他放棄修劍我能理解,但請您也能明白,弟子并非是争強好勝的工具,雲遲有些醉乏,就不送長老了。”
赤言将甯安欽打橫抱起來,斜眼睨着對面的少年,“你小子說對了一半,弟子并不是我争強好勝的工具,輸給霄言我心服口服。”
不是?瞪他做什麼,他又沒做什麼壞事。
“我很喜歡我這個徒弟。”
慕雲遲當然知道他很喜歡甯安欽這個做弟子的,隻是為什麼還要特意跟他說?
“祁宴就麻煩你多照看了。”
“這是自然。”
赤言抱着甯安欽消失在視線中,不一會天上就飄起了小雨點。
慕雲遲也該回去了,他擡眼看了下附近的枝頭,烏鴉已經不見蹤影。
回屋後,總覺得山頭的路有些崎岖,不知是醉意湧上的緣故,還是因為淋雨的緣故。
“師兄?”秦牧衍好似也剛回來,手中還有些沾了土的草藥,很新鮮,“師兄你還好嗎?”
“哼。”
慕雲遲輕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秦牧衍:“師兄喝酒了。”
“嗯。”
“那正好,我給師兄做碗醒酒湯吧,師兄您回屋等我會兒。”秦牧衍自己衣服都破了,手上也有傷痕,卻隻是扭頭走進庖廚。
“秦牧衍。”
“怎麼了師兄。”
“你是不是别有所圖。”
否則為什麼要對他這麼好。
秦牧衍倒是被這話逗笑了,他能圖什麼,你慕雲遲都不愛給他好臉色,他還能圖什麼,美色嗎?
“算了。”大抵是真喝醉了,連自己說的話都有些莫名其妙了,他從衣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朝着秦牧衍丢過去,“接着。”
秦牧衍沒問是什麼,隻是打開嗅了一下,上好的白玉膏,他這些小傷口用這東西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
他目光朝着慕雲遲看過去,偏生那人還毫無自覺,照常看着他,除了臉頰有些紅。
“這東西給我實屬有些浪費了我就不——”
慕雲遲:“哼,讓你拿着就拿着,廢話什麼?”
秦牧衍心中暗喜,看來讓自己受傷果然是明智之選。
隻是慕雲遲喝醉了之後,性格竟然這麼别扭嗎,不過出乎意料地容易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