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人也沒有那麼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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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半個月裡,慕雲遲對秦牧衍的态度莫名就轉變了不少,雖然這是秦牧衍很樂意看到的,但就是覺得哪裡怪怪的,感覺慕雲遲看自己的目光帶了點關心蠢貨的憐憫。
是錯覺吧……不能不是吧。
今日,慕雲遲委托下山的地址将前段時日去裁縫鋪裡定做好的衣服取回來。
“有勞了。”
“大師兄言重了。”
慕雲遲接過包袱,然後在那位弟子走後遞給秦牧衍,“你的衣裳,希望三日後的宗門比試大會,不要給師尊丢臉。”
秦牧衍點頭接過,“師兄放心,我會戰到最後一刻的。”
慕雲遲敷衍嗯了幾聲,“希望你可以像你所說的那樣,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宗門比試大會臨近,宗門裡面的事物也更加多,每次承辦比試大會的都是浮雲宗,大大小小的事物都需要無比的精細。
因為這幾年魔修和鬼修的興起,大家對于大會也越發的嚴苛了,畢竟這可是第一次魔修和鬼修出現在宗門比試大會上。
對于這兩派,大家所持的看法不同,還是有一部分門派保持着需要嚴盯嚴看嚴守的态度,畢竟誰也無法保證到最後一刻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
比試大會開始那日,主峰上烏泱泱的一片都是人,大家要麼就是互相打聽今年門派裡都來的是哪些人,要麼就是兩廳,看看今年又出了哪些有名的天才。
辰時三刻,主峰上的鐘聲響起,浮雲宗掌門從天而降,落在衆人眼中。
慕雲遲帶着秦牧衍和祁宴躲在不遠處聽着從未有改變的廢話。
“大師兄,我聽說這次比試大會來了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不知道能不能跟他們交上手。”祁宴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眼中和語氣裡的激動那他整個人都有些緊張顫抖。
秦牧衍隻是盯着慕雲遲的背影看。
“秦師弟,你可有什麼想要交手的人選?”
秦牧衍眼珠子轉動了一下,那次下山碰見的李扶衣應當會來,他倒是有點興趣。
“祁師兄,看樣子你已經是有滿意的人選了,不知道是哪個宗門的?”
“李扶衣!好像是逍遙派的。”祁宴想了想,又補充一個人選,“還有個桑門的,前段時間我跟他交過手,實力還不錯。”
桑門的戶天騁嗎?
“大師兄,你覺得這些人裡誰可以和我打成平手?”秦牧衍轉頭問着慕雲遲。
慕雲遲沒回答,祁宴先搶答了:“以秦師弟你的實力,我倒是覺得——”
“該輪到你們上場了。”慕雲遲往旁邊走讓開道,“你們先上去領名牌吧。”
秦牧衍這才發現已經開始喊他們的名字了,祁宴一聽拽着秦牧衍就往前走。
“這就是秦牧衍?霄言的新徒弟?”
“旁邊那個是誰,好像沒聽說過。”
“赤言長老的新徒弟,好像叫祁宴。”
“我還以為今年又會是慕雲遲了,原來他們也知道不能回回都隻讓一個慕雲遲來啊。”
“說不定是慕雲遲覺得他這個師弟比他厲害,想要讓位也說不定。”
人多就是如此,說話你一言我一語,聒噪嘈雜。
“慕雲遲怎麼沒出現,往日的天才隕落了?”
慕雲遲的視線落在說這話的人身上,他的衣裳用料很講究,看上去像是富貴人家的孩子。
有人在旁邊撞他,示意他少說話,
“師兄你撞我做什麼?”
“你少說幾句話,禍從口出不知道嗎?到時候就算是你爹娘想救你,都沒有人可以救。”
那人不屑哼了一聲,但還是有所收斂,隻是不停地小聲囔囔道。
次次如此,次次都有蠢貨。
“你這麼希望我隕落?”清冷的嗓音一出現,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聽到這聲音都渾身一僵,回過頭看向來人。
慕雲遲今日穿着一套藍白色衣裳,手中的無名還在嗡嗡響着。
他就站在那裡,好似自帶氣場一樣,附近的人都往後退了幾步,很自覺地讓出一條道來。
穿着華貴的男子站在那看向來人,旁邊的師兄連忙道,“慕師兄,我師弟腦子不好使,還請見諒。”
“呵。”
慕雲遲抽出無名然後兩步跳躍到那人面前,無名的劍身朝着他的脖子揮去。
“慕師兄!”
一小撮頭發從肩膀上緩緩飄落在地面,慕雲遲站在那神色不變,“你這撮頭發上有點髒東西,我替你取下來了。”
說完,他把無名收好,朝着後山走去。
其餘的人也是一臉驚慌,随後反應過來,急忙跟了上去,隻有那人還站在原地,他師兄走過來推他一把,那人順勢倒在地面上。
“師弟……?”
稀稀拉拉的水聲響起,接着是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蠢貨,你要是把他惹怒了恐怕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
想當初也有人試圖挑釁過慕雲遲,那時候的慕雲遲年輕氣盛,差點沒下死手。
後來慕雲遲回宗門時,那人一整個宗門的師兄弟包括長老埋伏在他回來的路上,最後世上再無那宗門。
不過慕雲遲也因此受了重傷,還有入魔之相,是霄言把他從死亡邊緣拉回來。
自此之後,再無人敢惹慕雲遲,一人殺滿門,還是三年前還在成長中的他,更别說是現在已經是完全體的慕雲遲。
天才之名他擔得理所當然,但他也不止是天才,其他宗門還有另一個不敢放在明面上的稱呼,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