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能在逍遙城裡安生幾天,沒想到,秦牧衍和李扶衣又打起來了。
下面人來通報的時候,他正拿着不知從何而來的話本看着呢。
“不好了,師兄又和那個浮雲宗的弟子打起來了!”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原因?”
“好像是咱們師兄對于上次宗門比試大會耿耿于懷,那浮雲宗的弟子又出言不遜,惹得師兄發怒。”
慕雲遲聽見了他們的聲響,放下手中的話本,走過去推開門。
門外的兩人聽見了這個聲響,回過頭瞅着來人。
“慕公子!”兩人立刻噤聲站直了,生怕自己說出一個字惹得面前的人不快。
慕雲遲瞧了他們一眼,“你們剛剛說秦牧衍和李扶衣打起來了?”
“……是。”其中一個人不敢對視慕雲遲,隻能低着頭回答。
“他們現在在哪?”
“在滄瀾崖邊上,還在打着。”
慕雲遲得了一個具體的位置,衣袖一甩把門合上,朝着滄瀾崖奔去。
此時的滄瀾崖上,兩道身影來回穿梭,劍氣不斷在這二人的周身邊緣擴散開,逼得其他弟子不敢上前。
見慕雲遲來了,圍觀的那些弟子,仿佛見到了救世主一樣,紛紛跑去上前去。
“慕公子,快把他們攔下來,要不然按照他們這個打法,這個山頭怕是要被毀了。”
“是啊,他倆劍氣太重,我們無法靠近,隻能請求慕公子您了。”
慕雲遲耳邊不斷有話語飄來,他沒說什麼,隻是在看着他們二人的招式,李扶衣進步這麼快嗎,還是說秦牧衍在讓他?
“秦牧衍,我今日就要一雪前恥!”
“你還真是……倔強啊。”
兩把長劍抵在一起,發出铿锵有力的争鳴聲。
“秦牧衍!”
烈天的火光逼得李扶衣後退了兩步。
“不退嗎。”
“想的美,我不退!”
李扶衣用盡全力前進了一步,秦牧衍眯了下眼躲開,可李扶衣不依不饒又跟上去,秦牧衍也來了脾氣。
這個李扶衣比他想象之中還要難纏很多,天賦不錯,實力也還行,就是這個性格不太好,惹人煩。
“那就——”秦牧衍雙指劃過劍身,火光沖天,“打得你退下!”
李扶衣瞳孔裡面是漫天的火光,他咬着牙握緊劍扛了上去。
在附近圍觀的地址們紛紛忍不住摸了一把汗,慕雲遲也看夠了他們兩個人的招式,這才提起劍走了上去。
瑩白的劍身抵在了兩把長劍之中,來人微微皺着眉頭,随後一個轉身把兩把劍甩開,狹長的白光從中間飛過。
秦牧衍和李扶衣為了自保不得不後退躲開。
本來在一旁擔憂的弟子見狀也忍不住驚呼感歎。
那道劍光從二人中間穿過,将滄瀾崖瀑布的瀑布劈開,連帶着那一半的山頭滑落。
“……這、這!”有弟子已經被吓到說不出話了。
世人都曾聽聞慕雲遲一劍将山頭斬斷,大家都以為這是誇大其詞,畢竟并沒有多少人見過,所以也就當作是個傳說。
可當自己親眼見到了這一劍的時候,那種震撼感已經沒有辦法用語言來形容了,劈開的山崖緩緩滑下,一時間塵土飛揚。
“這就是天才,劍修第一啊。”有弟子晃神許久,才開口道了句。
李扶衣也被那一劍吸引,他喘着粗氣,胸口起伏不斷,望着那斷崖許久無法回神。
另一邊的秦牧衍也沒好到哪裡去,慕雲遲那一劍逼得他不得不收斂,再加上他的劍有些克制自己,讓他受了些傷。
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親眼見到慕雲遲的劍把山頭劈了,穿過瀑布将半個山崖都給劈開,瀑布流得更加洶湧了。
“師兄。”秦牧衍模樣乖巧喊了他一聲,随後嘴角溢出一絲鮮血,“呃——”
慕雲遲将劍收回,瞧着少年這一副有些柔弱的表情,“你受傷了。”
秦牧衍擦拭掉嘴角的血迹,“嗯,師兄那一劍确實神。”
慕雲遲反應過來自己下手似乎有些太重了,更何況秦牧衍還在他出劍的時候收斂了下,可能是被反噬了。
李扶衣剛喊了一句慕師兄,秦牧衍就搖搖晃晃了兩下,慕雲遲立刻上前去。
“師兄……”秦牧衍說完,就倒在了慕雲遲眼前,被他眼疾手快接住。
李扶衣也受傷了,他看着慕雲遲抱着秦牧衍離開,眼神都沒給自己,一氣之下氣血上湧,兩眼一翻也暈了過去。
“師兄!”
“師兄,你别暈啊!”
“師兄,來人啊!”
-
秦牧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他看了眼屋子裡的情況,本來還以為那人會像話本裡描寫的那樣守護在自己的身旁,看樣子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少年歎口氣,掀開被褥起身,屋子的門正好就被推開,來人端着一碗藥進來,“醒了?”
秦牧衍一聽,連忙看過去,“師兄!”
他走過去把藥接過,然後坐在桌邊。
慕雲遲看着秦牧衍喝下了藥,毫不留情出手打了他一下腦袋。
“大師兄!”
慕雲遲哼笑一聲,“你還知道我是大師兄,在别人的地盤上跟人家東道主鬧事,丢臉。”
秦牧衍弱弱為自己辯解着,“那還不是那李扶衣非要挑戰我。”
說完,秦牧衍又瞟了慕雲遲好幾眼,那眼神看出來有些怨念。
慕雲遲:???
“大師兄,您知不知道那李扶衣對您有多癡狂?”秦牧衍像是想起了什麼,都開始用起了尊稱。
陰陽怪氣的模樣倒是難得,隻可惜——
慕雲遲眼裡閃過一絲譏諷,手上倒是毫不猶豫一巴掌拍了上去。
“那又如何,他又不是我師弟。”
秦牧衍聽了這話,腦袋上的疼都顧不得了,湊上去。
“大師兄的意思是?”
“少惹麻煩,李扶衣若是想與你比試,你跑就是了。”
說起來,那山頭的賬會不會算到他頭上來?
“咳咳。”慕雲遲别過臉捂着嘴咳着,知道喉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才停下來。
一旁的少年見狀,吓得給他倒水。
慕雲遲拒絕了,每每他動手太狠的時候,就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師兄,你這是從娘胎裡帶出來的嗎?”秦牧衍思索再三,開口問他。
慕雲遲搖搖頭,神色如常。
“天色不早了,早些休息吧。”
少年察覺到慕雲遲情緒有些低落,但很快就調整回來。
有心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