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祁宴提醒,慕雲遲早就發現了,這些魔修當中似乎有一個魔族,并且實力還不弱,那人渾身上下都挂滿了銅鈴和符箓,蒼白的臉上浮現着扭曲的笑意,手中鎏金色鈴铛正緩緩搖晃,散發着蠱惑人心的清脆聲音。
這聲音一響,一開始還落在下風的魔修瞬間加強了攻勢,其中一個赤發的更是雙眼通紅,手中的長鈎蠢蠢欲動,但這點雕蟲小技對于慕雲遲而言還是太弱了。
他迅速遊走到那家夥身邊,赤發的魔修見狀長鈎朝着慕雲遲的項上人頭飛去,慕雲遲微微傾身躲過,手中的長劍嗡鳴着劃出銀弧,頂着那長鈎迅速推開,然後劍鋒一轉從他的眼前劃過。
魔族的臉蛋上多出了一道血痕。
“好強。”
李扶衣和祁宴被慕雲遲的舉動震驚到無法發聲,若換成他們二人,恐怕沒有辦法能夠在短時間之内觸碰到那家夥。
那魔族被慕雲遲吓到,猛地退了幾步,惡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人
他擦去臉頰上的血迹開口說話,嗓子就像是被沙礫摩擦般,尖銳刺耳。
“之前就早有耳聞,霄言收了個天才徒弟,本以為是世人誇大其詞,沒想到還算是有些實力,但比起你師尊還差遠了。”
差遠了?
總有人能夠準确無誤地踩到慕雲遲的雷電,隻有别人跟他比差遠的分,還沒有,他跟别人比差遠的分。
無名像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火,發出龍鳴般震動,霜色的劍氣瞬間迸發,在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傷痕,幾名魔修被逼得退後了好幾步,更有甚者吐出暗色的血迹,連帶着李扶衣和祁宴也不得不護着自己往後退。
“你一個連真身都沒有的家夥,是怎麼敢的呢。”
面前的人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平淡到近乎冰冷,一點起伏都沒有,可劍氣卻不像他的語氣,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密的冰棱。
“分身都如此聒噪嗎?”
魔族桀桀桀笑着,故意拖長音,“可我一個分身,就足夠把你身後的這兩個小子給打退了。”
慕雲遲聞言回頭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這兩人臉上同時都浮現出怒火
“……他在激怒你們。”
“呵,霄言的徒弟,你要不要猜一下為什麼你的師弟會在這裡呢,想必此時此刻湖邊的小村子已經快死光了吧。”
這句話如同重錘一般,将空氣砸至窒息,
李扶衣一聽瞳孔緊縮,來不及說話就朝着目的地跑去,期間那赤發魔修還想攔截,被慕雲遲砍下一隻手。
無名上還有熾熱的魔血滴落,劍的主人有些嫌棄地甩掉,“祁宴,你去幫李扶衣,這裡有我。”
祁宴神色凝重,他本想留下來但又因為慕雲遲的目光,不得不應道:“是,大師兄。”
祁宴深深看了一眼慕雲遲,然後跟上李扶衣。
“現在去已經來不及——”
霜色劍光朝着自己脖頸飛來,魔族不得不狼狽閃開。
“我說的是實話!就算你那兩個師弟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了,那一整個村子都會淪為我的祭品。”
慕雲遲掀起眼皮子看他,“如果真的如你所說,又何必故意将他們引開。”
城中之時,他就發現了不對勁,暗中總是有那麼幾隻老鼠不安分,想要做點小手段,但老鼠終歸是老鼠,見了光就得死。
“不愧是天才,正道之驕。”
“剛剛從你的劍氣中,我能感受到無盡的殺意和痛苦,要不要來追随我們。”
赤發魔修瞪大了眼,他捂着自己的斷臂有些不可置信開口道:“大人!”
那魔修滿身的鮮血,隻是話還沒說完,一雙眼睛瞪大,胸口那處被不知從何而來的大手給碾碎了心髒。
“得學會擺正自己的身份。”
那魔族笑着擦拭着手掌,“要不要考慮一下,當正道天驕你隻會被束縛住,可是投靠了我們就不一樣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以你的實力絕對能夠帶領魔界……”
魔族的屍首分離。
那顆腦袋滾落在被殺死的赤發魔修旁邊,而其他魔修早就在那赤發魔修死亡就跑了,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慕雲遲!”
在男人準備收劍離開之時,那分身竟然還在發出聲音。
“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掩蓋住你那顆肮髒的心髒了嗎,承認吧,承認你其實也很想肆意妄為,惡心的天道之驕,僞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