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意識到一個黑曜日就是十年,他老了啊。
“子民們,我們度過了第二個黑曜日。而這一次,我們不必讓我們的子民脫殼來保證新生代的存活!”
他們舉辦了第二場祭祀。
為了慶祝度過黑曜日,也為了感恩神對他們的恩賜。
李子木對大陸改造的變化終于在這個白曜日徹徹底底體現了出來。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泰爾塔種族有很大的發展潛力。
他們在金伯利的安排下去到大陸各地去尋找食物,甚至誕生了‘尋寶獵人’這個職位。
金伯利将找來的種子做了分門别類,學者在神壁上刻畫了它們的模樣。
“王,這是神賜予的食物,但我不認為它們僅僅隻是食物。”一個大臣忽然道。
“神給予了我們山脈,我們從山脈中找到了比泥沙與石頭更好用的礦物質。神并不會直接賜予我們所需的一切,祂需要我們去發現,去思考,唯有如此,一個種族才會充滿了活力與希望。”學者舉着手中的一小節鐵絲,這是他們從礦山中挖掘出來的工具。
“我手中的镌刻工具就是如此。”學者大喊,“所以我認同他的話。”
“王,我認為它們不僅僅是食物,給予我們這些神必将有它的用意。”
金伯利也認為如此,否則他不會給予尋寶獵人們大批的獎勵,就為了讓他們把找到的種子運回王宮。
那麼它們的作用是什麼呢。
“也許跟那些平原有關。”王身邊的一個泰爾塔人訴說道。
“為什麼這麼認為呢?”金伯利看着蘭斯洛。
這是他最後一次分裂出來的個體。
因為泰爾塔人沒有性别,那麼也就沒有母親、父親這樣的稱呼,自然沒有所謂的家庭概念。
即便分裂的每一個族人理論都包含了自己的全部基因,他們隻是沒有分裂者的記憶,卻也相當于複制了一個分裂者本身。
可泰爾塔人從不這樣想。
他們将分裂的每一個個體都當作獨立的生命,一旦降生,那麼就與分裂者無關了,他們不會綁定在一起。
在這種境況下,金伯利卻還是将蘭斯洛留在了身邊。
他需要一個繼任者。
蘭斯洛的個性很安靜,他總是喜歡跟在學者的身邊。
大部分的時候,他則喜歡發呆。
金伯利自己雄心勃勃,意識到蘭斯洛的内斂與安靜也許并不适合做個繼任者,因此已經很少關注他了。
蘭斯洛盯着那些苔藓說,“王,我看了那些綠色的東西很久,它們每天都在生長。而我待在它們身邊的時候,體内細胞都會活躍起來。它們也是生命,是一種跟我們不一樣的生命。”
“那些食物跟這些綠色的東西很像,它們的細胞有相似的地方,也許我們可以給它們取個名字。”
學者喜歡給新發現的東西命名,因為這代表着文明一直在持續不斷地前進,“綠色的東西,要不叫綠植吧。”
蘭斯洛用了學者随口起的名字,“這些綠植長在泥土裡,那麼我想這些圓形的食物也應該放在泥土裡。有了泥土,它們可能會跟這些綠植一樣不斷生長起來,到時候我們就有源源不斷的食物了,我想這或許才是神真正的用意。”
金伯利贊歎了拍了拍蘭斯洛的肩膀。
“蘭斯洛,我一度以為你沒有力量。但今天我發現,擅長運用大腦跟眼睛,用思考的方式去觀察萬事萬物,這也是一種強大的力量。”
蘭斯洛不說話了。
金伯利是個想做就做的人。
他選取了最飽滿的種子,然後讓泰爾塔人去平原上挖大坑,他開始了第一次嘗試種植。
在這個不缺食物、礦産資源的白曜日,泰爾塔人迎來了一個迅速發展與文明試錯的機會。
終于在某一天,一個泰爾塔人點燃了第一縷火。
一縷煙在地上升起,這引起了許多的泰爾塔冒險家們過來觀望。
“你叫什麼名字,你做了什麼!?”一個冒險家指着地上的小火堆詢問對方。
“我叫霍伊。”第一個點燃星火的泰爾塔人并不畏懼任何人,從一團細胞起,冒險因子就注入到了他的基因中。
白曜日到來後,他就立志成為一名冒險家。
他可不是那些尋寶獵人,他們是為了王的賞賜,是為了獲得更精美的房屋,是為了有資格乘騎龜甲車。
可他不是。
他隻是想冒險,他想探尋整個大陸,在神留下痕迹的地方都走上一遍。
他想知道神的來曆,想知道神為什麼是神,想知道蒼穹之上有什麼,想知道大陸的盡頭是否是虛無,也想知道他們腳下的大陸能否将它挖穿。
他總是會冒出很多奇怪的想法。
霍伊指着火堆說,“很簡單,我在山脈中尋到了這些。”
他指了指一些幹枯的木頭碎屑,“我讓我的龜殼散發出最大的熱量,然後讓這些東西靠近我的龜殼,它們就會冒煙。最初它們會散發一些嗆人的氣體,但最後它們就砰的一聲燒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