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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悲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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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久以來,皇後仗着皇帝的些許寵愛,以及背後家族的勢力,在宮中肆意妄為,對德妃多有壓制。

德妃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錯,招來皇後的刁難。

如今,皇後與隐月閣勾結的陰謀敗露,七公主被救,這不正是她夢寐以求的反擊時機嗎?

德妃深知,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她猛地站起身來,手中的古籍“啪”的一聲掉落在地,小桃見狀,連忙上前想要撿起,卻被德妃擡手制止。

“小桃,快,幫本宮梳妝。”德妃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急切。

小桃不敢耽擱,迅速拿起梳子,開始為德妃梳理發髻。

德妃坐在妝台前,仔細思索着此次面見皇帝,一定要将自己的姿态拿捏得恰到好處。既不能顯得過于急切,讓皇帝覺得她在落井下石;又要充分展現出自己的委屈與忠誠,讓皇帝對她心生憐憫與信任。

在小桃的精心打理下,德妃的發髻被梳成了端莊典雅的望仙髻,幾縷發絲垂落在臉頰兩側,更添幾分楚楚動人。

接着,德妃挑了一件月白色繡着淡粉色牡丹的宮裝,顔色素雅又襯得她面色溫潤。

穿戴整齊後,德妃匆匆朝着皇帝的寝宮趕去。

她知道,這一次的面聖,關乎着她未來在宮中的地位與命運,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當德妃來到皇帝寝宮的門前時,守門的太監見到她,連忙恭敬地行禮。

德妃微微颔首,輕聲說道:“煩請公公通禀陛下,臣妾有要事求見。”

太監不敢怠慢,匆匆走進寝宮。

片刻後,太監出來,恭敬地說道:“德妃娘娘,陛下有請。”

德妃深吸一口氣,提起裙擺,穩步走進了皇帝的寝宮。

踏入皇帝寝宮的那一刻,德妃隻覺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皇帝正坐在龍椅上,手中翻閱着奏折,神情專注,周身散發着一種讓人難以靠近的威嚴。

德妃定了定神,快步走到皇帝面前,雙膝一軟,“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身姿伏得極低,額頭幾乎觸碰到了地面。

“陛下,臣妾有要事啟奏,求陛下為臣妾做主啊!”德妃一開口,聲音便帶着濃濃的哭腔。

皇帝聞聲,緩緩擡眸,目光從奏折上移開,落在德妃身上,神色平靜,讓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情緒。

他并未立刻說話,而是沉默了片刻,才放下手中的奏折,不緊不慢地說道:“德妃,你這是所為何事?這般哭哭啼啼,成何體統。”

德妃聽聞,哭得愈發悲切,雙肩劇烈地顫抖着,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打濕了面前的地面:“陛下,臣妾實在是忍無可忍,才不得不來驚擾陛下。那皇後,她……她做出了天理難容的惡行啊!”

皇帝靠向椅背,手指輕輕敲擊着扶手:“到底何事,你且說來,若有半句虛言,休怪朕嚴懲不貸!”

德妃努力平複了一下情緒,開始聲淚俱下地訴說起來:“陛下,臣妾偶然間得知,皇後她竟利用皇嗣行那巫蠱之術啊!”

“巫蠱之術?”皇帝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如鷹,他緩緩站起身來。

“德妃,你可知道此事的嚴重性?若無确鑿證據,這污蔑皇後的罪名,你可擔待得起!”皇帝低頭看着德妃,目光中帶着審視。

德妃連忙磕頭,額頭磕在地面上,發出“砰砰”的聲響,不一會兒,她的額頭便紅腫起來:“陛下,臣妾怎敢污蔑皇後?這些日子,臣妾每每想到,都覺得膽戰心驚,徹夜難眠。臣妾有十足的證據,足以證明皇後的罪行。”

說着,德妃從懷中小心翼翼地拿出一疊信件和幾件奇怪的巫蠱之物,雙手高高舉過頭頂。

“陛下,這是臣妾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搜集到的證據。這些信件,皆是皇後與隐月閣往來的密信,上面清楚地記載了他們策劃巫蠱之術的細節;還有這些巫蠱之物,是臣妾在皇後宮殿的密室中找到的,上面還刻着皇嗣的生辰八字。”

“陛下,皇後她狼子野心,妄圖通過巫蠱之術掌控皇嗣,進而操控朝堂,臣妾實在是不忍心看着陛下被蒙在鼓裡,被皇後這般算計啊!”德妃一口氣說完,再次伏地痛哭。

皇帝靜靜地聽完德妃的哭訴,他走上前,不緊不慢接過德妃手中的證據。

他回到龍椅旁坐下,開始仔細地查看這些證據,每看一眼,他的眉頭便微微皺起,臉上的神情愈發凝重。

看完後,他将證據放在一旁,沉默良久才說道:“德妃,此事朕已知曉,你先回去吧。朕自會徹查此事,若皇後真有此等惡行,朕絕不姑息。”皇帝的聲音依舊沉穩。

德妃心中暗自得意,她想獨攬揭露皇後陰謀的功勞,所以并未将秦雲喬和她合作以及突然出現在儀式現場救人的孟令琛一道告知皇帝。

不過半日,皇帝便下令将皇後打入冷宮,并派人徹查皇後與隐月閣勾結以及行巫蠱之術的罪行。

當皇後聽聞自己竟被德妃告發,她怒不可遏地嘶吼道:“德妃,她怎敢如此!”

片刻後,她強壓着内心的怒火吩咐身旁的宮女:“速去告知陛下,本宮有要事求見。”

皇帝邁着沉穩的步伐踏入冷宮,目光緩緩掃過四周破敗的景象,最終落在曾經風光無限的皇後身上。

她如今發絲淩亂,衣衫破舊,狼狽不堪。

皇帝看着她,面上毫無波瀾,深邃的眼眸中仿佛結了一層冰,冷漠得令人膽寒。

“陛下,你為何要聽信德妃的一面之詞,将我打入冷宮?”皇後猛地站起身,雙手緊緊握拳,眼神直直地逼視着皇帝質問道。

皇帝嘴角微微上揚,發出一聲輕蔑的冷哼,眼神中滿是不屑,他微微仰起頭:“證據确鑿,你還想狡辯?你與隐月閣勾結,行巫蠱之術,妄圖危害朝堂,罪不可恕!”

皇後聽聞,先是一怔,随後仰頭大笑起來,笑聲在冷宮中回蕩。

她的眼神中閃爍着瘋狂的光芒,直視着皇帝:“陛下,你以為你就能獨善其身嗎?你為了追求長生,讓我為你試驗那些荒謬的長生術,如今事情敗露,你就想把我推出來當替罪羊?”

皇帝原本冷峻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怒聲喝道:“住口!你不要血口噴人!”

皇後看着皇帝,眼中滿是嘲諷,她微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陛下,你我夫妻多年,你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清楚?你以為你能瞞得過天下人嗎?”

皇帝被皇後的話氣得渾身劇烈地顫抖,他伸出手指,顫抖地指着皇後,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沙啞:“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到了現在還不知悔改!”

皇後冷冷地看着皇帝,眼神中沒有一絲溫度,她緩緩開口:“我有什麼錯?我所做的一切還不是為了陛下你?若不是你沉迷長生,我又怎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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