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繁華在春日裡愈發奪目,街頭巷尾熙熙攘攘。
秦易珩處理完朝堂諸事,回到王府,剛踏入書房,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王府管家匆匆而入,神色憂慮,跪地禀報道:“殿下,順天府尹緊急求見,說是京城近來狀況頻出,事态緊急。”
秦易珩沉聲道:“快請。”
順天府尹一臉焦急地走進書房,大禮參拜後,急切說道:“殿下,大事不好!京城内各大商号,接連遭遇怪異之事。夜間總有莫名黑影在店鋪周圍徘徊,商号的賬冊竟莫名失蹤,可财物卻分毫無損,如今商家們人心惶惶。”
秦易珩思索片刻後說道:“此事透着蹊跷,背後定有隐情。府尹,你先回,本殿下即刻安排王府精銳暗衛協助調查。務必盡快查明真相,還京城商業一片安甯。”順天府尹領命,匆匆離去。
秦易珩剛坐下,準備細想此事,秦雲喬走進書房,好奇問道:“五哥,瞧你眉頭緊皺,又碰上煩心事了?”
秦易珩将商号賬冊失竊之事告知。
秦雲喬眼珠滴溜一轉,說道:“五哥,這事兒不簡單。盜賊不圖錢财,專偷賬冊,怕是賬冊裡藏着對他們至關重要的東西。咱們不妨從商号之間的往來、生意糾紛入手,說不定能尋出線索。而且,可讓暗衛在那些失竊商号附近蹲守,布下天羅地網,等盜賊現身。”
秦易珩點頭道:“七妹所言有理,就依你之計,本殿下這就調配人手。”
幾日後,夜幕籠罩京城,月光黯淡。
京城最大的綢緞莊外,幾個黑影隐匿在暗處,正是王府暗衛。
他們目光如炬,緊盯綢緞莊四周。
時間悄然流逝,莊内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傳來的更夫打更聲。
突然,一陣輕微的簌簌聲從綢緞莊後院傳來。
暗衛們瞬間警覺,如獵豹般迅速朝聲音來源靠近。
隻見一個黑影正熟練地攀爬圍牆,動作敏捷。
黑影翻進院内,朝賬房方向奔去。暗衛們相互使了個眼色,悄然包抄。
就在黑影撬開賬房門鎖,準備潛入之時,為首的暗衛大喝一聲:“大膽賊子,哪裡逃!”
同時,手中長劍出鞘,寒光凜冽。
黑影大驚,卻反應極快,迅速抽出腰間短刀,與暗衛們展開搏鬥。
黑影刀法詭異,一時間竟與數名暗衛戰得難解難分。
此時,綢緞莊内的夥計們聽到動靜,紛紛手持棍棒趕來。
綢緞莊老闆跟在後面,大聲喊道:“抓住他,千萬别讓他跑了!”
黑影漸感體力不支,虛晃一招,猛地縱身一躍,竟從衆人包圍圈中突圍而出,朝着莊外逃去。
暗衛們緊追不舍,黑影在錯綜複雜的街巷中左沖右突,試圖擺脫追擊。
眼看就要将黑影逼入絕境,黑影卻在一座廢棄宅院裡消失不見。
暗衛們小心翼翼地進入宅院,四處搜尋,一無所獲。
就在他們疑惑之時,一陣陰森的笑聲從頭頂傳來。
暗衛們擡頭望去,隻見黑影站在屋頂,冷笑道:“就憑你們,也想抓我?白日做夢!”
說罷,轉身欲逃。
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響起:“你走得了嗎?”
衆人循聲望去,秦雲喬帶着侍衛趕來。
秦雲喬俏臉含霜,怒視黑影道:“你這惡賊,今日插翅難逃!”
黑影見勢不妙,心中叫苦,但仍強裝鎮定:“小丫頭,别得意,想讓我開口,絕無可能!”
秦雲喬冷哼一聲:“哼,你以為你嘴硬,我們就查不出真相?來人,拿下!”
王府侍衛一擁而上,将黑影團團圍住。
黑影自知無法逃脫,隻得束手就擒。
秦易珩得知黑影被擒,立刻趕到王府審訊室。
黑影被五花大綁押在地上,一臉倔強。
秦易珩端坐在主位,目光如刀,盯着黑影道:“你究竟是何人?受誰指使偷商号賬冊?若如實招來,本殿下可從輕發落;若冥頑不靈,休怪本殿下不客氣!”
黑影冷哼一聲,扭頭道:“要殺要剮随你,休想讓我吐露半個字!”
秦易珩心中大怒,卻強壓怒火,對旁邊侍衛使了個眼色。
侍衛會意,拿出刑具在黑影面前擺弄。
黑影臉色微變,旋即恢複鎮定。
秦易珩見硬的不行,換了策略,緩聲說道:“你可知,你這行徑讓多少商家陷入困境?那些賬冊關乎他們的生計、信譽。”
黑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秦易珩繼續道:“而且,你以為背後主使會保你?一旦被本殿下揪出,他自身難保。你若此刻說出實情,本殿下不僅饒你一命,還可保你家人周全。”
黑影聽到“家人”二字,身體一顫,臉上滿是掙紮。
許久,黑影長歎一聲:“殿下,我說。我本是江湖混混李三,半月前,一個神秘人找到我,給了我一大筆錢,讓我偷京城各大商号近五年的賬冊。他隻說賬冊裡有他要的東西,其他一概沒提。那人身材高大,總是穿着黑袍,臉上戴着銀色面具,聲音低沉沙啞。每次接頭,都選在城外破廟,十分隐秘。”
秦易珩聽完,心中疑惑更甚。
賬冊裡究竟有什麼,讓神秘人如此大費周章?
他追問:“每次接頭,他可有說過什麼特别的話,或者對哪些商号的賬冊格外在意?”
李三回憶片刻,道:“他提過幾家與南方有頻繁生意往來的商号,像福源布莊、盛昌米行,還叮囑我,賬冊裡若有關于貨物交易數量、價格,以及與特定南方商人往來記錄的部分,務必完整偷出。”
審訊結束,秦易珩陷入沉思。
南方往來、特定交易記錄,這背後到底隐藏着什麼秘密?
他決定從涉及的商号入手,徹查賬冊内容。
秦易珩安排王府侍衛和精通賬目的幕僚,對相關商号的賬冊副本進行仔細核查。
在王府那間被燭光映得昏黃的書房裡,秦易珩的心腹幕僚們已連續幾日幾夜未曾合眼,案幾上堆滿了從各大商号收集來的賬冊副本。
首席幕僚林先生,雙眼布滿血絲,卻仍死死地盯着手中的賬目。
他的手指在泛黃的紙頁上緩緩移動,口中念念有詞:“怪哉,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