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次朝堂之争後,守舊派的勢力遭受重創,秦易珩等人的威望如日中天。
然而,他們心中清楚,皇帝絕不會善罷甘休,這場權力的較量才剛剛進入白熱化階段。
這日,天色陰沉,厚重的雲層壓得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秦易珩端坐在王府書房之中,眉頭緊鎖,手指有節奏地敲擊着桌面。
案幾上堆滿了奏章,可他卻無心翻閱,滿腦子都是如何進一步架空皇帝,完成改革大業。
孟令琛靜靜地站在一旁,他身着一襲黑色官服,身姿筆挺,神色沉穩,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中透着一絲思索。
“孟大人,”秦易珩終于打破了沉默,“如今守舊派雖已受挫,但父皇那邊必定在謀劃新的反擊,我們得盡快想出應對之策。”
孟令琛微微颔首,目光堅定地看向秦易珩:“殿下所言極是。如今陛下手中雖權力漸弱,但仍有不少死忠之臣,我們需從長計議。”
正說着,秦雲喬蓮步輕移,匆匆走進書房。
她今日身着一襲鵝黃色的羅裙,裙擺繡着淡雅的雛菊,如春日裡的一抹亮色。
隻是此刻,她柳眉緊蹙,臉上滿是焦急之色。
“五哥,孟大人,”秦雲喬開口道,“我在後宮聽聞,父皇近日頻繁與幾位将軍密會,似乎在調動軍隊。”
秦易珩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憂慮:“軍隊乃國之重器,父皇此舉怕是來者不善。孟大人,你怎麼看?”
孟令琛沉思片刻,緩緩說道:“殿下莫急。陛下若想調動軍隊對付我們,必定需要大量的軍饷。如今朝中财政大權,我們已掌握了不少,他若想籌集軍饷,恐怕沒那麼容易。”
秦易珩微微點頭,神色稍緩:“孟大人所言有理。隻是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必須盡快采取行動,削弱父皇在軍隊中的影響力。”
三人正商議着,孫敬之從外面走了進來。
他今日身着一襲深灰色長袍,銀須随風輕動,神色略顯疲憊,但眼神中卻透着一絲興奮。
“殿下,公主,孟大人,”孫敬之拱手行禮,“老臣有好消息。”
秦易珩連忙起身,迎上前去:“孫先生快請坐,不知是何好消息?”
孫敬之坐下後,喝了口茶,緩緩說道:“老臣近日在軍中安插了一些親信,他們已成功與幾位中級将領取得聯系。這些将領對陛下的一些決策頗為不滿,願意暗中支持我們。”
秦易珩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孫先生,您辛苦了。如此一來,我們在軍隊中便有了内應,父皇想要調動軍隊對付我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孟令琛也微微點頭,眼中露出一絲贊賞:“孫先生不愧是朝中元老,人脈廣泛,此番行動,為我們解決了一大難題。”
衆人商議一番後,決定由孫敬之繼續加強與軍中将領的聯系,孟令琛則負責調查皇帝籌集軍饷的動向,秦雲喬在後宮留意皇帝的一舉一動,秦易珩統籌全局,協調各方事務。
此後的日子裡,孟令琛帶着督察院的下屬,四處奔波,暗中調查皇帝籌集軍饷的情況。
一日,他得到線報,皇帝打算通過增加賦稅的方式來籌集軍饷。
孟令琛得知此事後,心中暗自着急,若皇帝真的增加賦稅,必定會引起百姓的不滿,到時候局勢将會更加複雜。
孟令琛馬不停蹄地趕回王府,将此事告知了秦易珩。
秦易珩聽後,臉色變得十分凝重:“增加賦稅,這無疑是飲鸩止渴。百姓本就生活不易,如此一來,必定會民怨沸騰。孟大人,你可有什麼對策?”
孟令琛沉思良久,眼中閃過一絲決然之色:“殿下,我們不妨搶先一步,在朝堂上揭露此事。以減輕百姓負擔為由,阻止陛下增加賦稅。同時,我們可以提出一些新的财政改革方案,将财政大權進一步掌控在手中。”
秦易珩微微點頭,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此計雖好,但恐怕會引起陛下的強烈不滿。不過,如今局勢緊迫,也隻能冒險一試了。孟大人,此事就勞煩你準備一下,明日早朝,我們便在朝堂上與陛下對峙。”
第二日清晨,天色微明,秦易珩和孟令琛身着朝服,在一衆侍衛的簇擁下,前往皇宮參加早朝。
一路上,兩人神色凝重,心中都在暗自思量着即将到來的朝堂之争。
早朝之上,皇帝高坐龍椅,神色威嚴。衆大臣分列兩旁,氣氛略顯壓抑。
孟令琛率先出列,拱手行禮:“陛下,臣有要事啟奏。”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落在孟令琛身上:“孟愛卿,有何事但說無妨。”
孟令琛沉聲道:“陛下,近日臣聽聞,陛下打算增加賦稅,以籌集軍饷。臣以為,此舉萬萬不可。如今百姓生活本就艱難,若再增加賦稅,必定會民不聊生,激起民變。”
皇帝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孟愛卿,朕此舉也是為了朝廷的穩定。如今邊疆戰事吃緊,若不籌集軍饷,如何應對外敵?”
孟令琛不慌不忙,從懷中掏出一份文書,遞交給太監,由太監轉交給皇帝:“陛下,臣已仔細研究過朝廷的财政狀況。如今我們完全可以通過改革财政制度,優化稅收結構,削減不必要的開支等方式,來籌集軍饷,而無需增加百姓的負擔。這是臣拟定的财政改革方案,請陛下過目。”
皇帝接過文書,臉色陰沉地翻閱着。
朝堂上頓時鴉雀無聲,衆大臣都屏住呼吸,注視着皇帝的一舉一動。
許久,皇帝終于放下文書,冷哼一聲:“孟愛卿,你這改革方案雖有些道理,但實施起來談何容易?況且,這其中涉及諸多利益集團,稍有不慎,便會引發大亂。”
孟令琛拱手說道:“陛下,改革雖有風險,但不改革則國無甯日。如今朝廷内外交困,若不及時改革,恐怕後果不堪設想。臣願以身家性命擔保,此次改革定會謹慎行事,循序漸進,确保萬無一失。”
秦易珩也出列,拱手行禮:“陛下,孟大人所言極是。如今百姓渴望安甯,朝廷需要穩定。我們應該以百姓的利益為重,推行改革,為國家的長治久安奠定基礎。”
衆大臣見狀,紛紛附和。
有的大臣稱贊孟令琛的改革方案切實可行,有的大臣則表示支持秦易珩的觀點,認為改革勢在必行。
皇帝見此情景,心中暗自惱怒,但又不好發作。
最終,皇帝沉思良久後說道:“此事事關重大,朕需要再考慮考慮。孟愛卿,你先将改革方案留下,朕會仔細研究。退朝吧。”
早朝結束後,秦易珩和孟令琛回到王府。
兩人坐在書房中,臉色都不太好看。
“孟大人,”秦易珩說道,“今日陛下雖未當場拒絕,但看他的樣子,恐怕不會輕易同意我們的改革方案。”
孟令琛微微點頭:“殿下所言極是。陛下必定不會輕易放棄手中的權力,我們還需想辦法說服他。”
正說着,秦雲喬走了進來。
她神色焦急地說:“五哥,孟大人,我剛從後宮得到消息,父皇打算暗中召集一些江湖勢力,來對付我們。”
秦易珩和孟令琛聞言,臉色頓時變得十分凝重。
孟令琛沉思片刻,說道:“江湖勢力魚龍混雜,若陛下真的召集他們,我們的确要多加小心。不過,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我認識一些江湖中的朋友,或許可以從他們那裡入手,了解陛下的計劃。”
秦易珩微微點頭:“好,此事就勞煩孟大人了。一定要小心行事,千萬不可暴露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