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月考，又聽到黎秋說的那句話。大家都開始恨自己是塊爛泥了，怎麼就不努力一點呢？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父母，不是為了班級，是為了那口鹵大鴨腿。

早上，教室。同學們正拿着一杯勾兌豆漿，吃着食堂裡不知道冷凍多少年的菜包子，整個人無精打采。但又不能不吃，畢竟等下上課，太消耗精氣神了，能把人餓暈。

學校食堂的食物來來回回就那麼幾樣，味道嘛，大家隻能形容成，可以勉強維持生命體征。

大家跟被設置好的機器一樣把東西塞進嘴巴裡，然後讀書，叽叽喳喳地雖然很吵，但卻聽不出幾分激情和活力，随便看一個孩子都是沒什麼精氣神，都是死氣沉沉的。

黎秋看着這群孩子，也覺得心疼，高中真不是人讀的。學生們讀書有氣無力地，一看就知道，既沒吃好也沒睡好，能有什麼力氣讀書？

偏偏教導主任巡班的時候還說，這群孩子讀書聲音小，還說他們是整棟樓中讀書聲最小的，聽着讓人昏昏欲睡。要是再坐着讀書就更困了，要他們站起來讀。

黎秋皺着的眉更深了，心疼孩子們，無奈隻能跟教導主任說，她盡量委婉道：“這群學生起得早，讀書沒精氣神也是能理解，好多學生還沒有吃早飯呢，要是再站起來讀書，我怕他們受不了。”

教導主任又說，“那我也跟着他們一樣早起啊，怎麼不見我有氣無力，都是借口。”

他目光很深地掃了一眼這群學生，接着就走了。

最後這群學生也沒站起來讀書。

下一節課就是她的課，黎秋趕辦公室，匆匆忙忙地，打算吃個早飯。

她的早飯是祝奶奶給的糍粑，花生鹹味餡的，不是甜口的那種。

她喜歡吃焦焦的，所以特地讓煎地焦一點。原本白白的胖乎乎的糍粑，邊緣和中間都有些焦焦的，看起來更加美味了。

裡面的花生餡料，很香。祝奶奶做這個的時候，得先把花生給炒熟了，炒到酥脆，再趁熱給花生去皮，畢竟花生皮不好吃。

再把花生扔進袋子裡，用玻璃罐壓碎，壓成小塊。黎秋小時候也做過這些事，玻璃瓶子碾上脆花生，咔嚓咔嚓地響，像是放鞭炮，可好玩了呢。

把壓碎的花生碎放進碗裡，再加上鹽等東西攪拌均勻，一碗鹹香鹹香的餡料就做好了。

包進糍粑裡，别提多好吃了。

她拿了三個過來。

吃不完的話，還能帶回家。

辦公室裡的大家都在吃早飯，混合起來味道有些醉人，她打開了窗。

“老師，作業交齊啦。”是課代表陳晨過來交作業。

黎秋很喜歡這個課代表，學習好，認真，性格也很好，又主動又耐心。有時候黎秋都不太好意思麻煩陳晨。

“好，收齊了是吧，謝謝你啊。”黎秋說着，從自己的桌子上找到一瓶酸奶，“老師請你喝的，别跟我客氣啊。”

陳晨笑着，“那我就謝謝老師的酸奶啦。”

黎秋經常投喂同學們，大家也見怪不怪，還經常會打趣拿到黎秋給的投喂的人。

“你喝一口，我喝一口，酸奶蓋你舔。”回到座位，陳晨的同桌小楊說。

陳晨把酸奶戳開，把自己賣的炒河粉打開，飛快吸了一大口，“做夢。”

“你哪裡買的炒河粉？看起來好香啊！”陳晨是走讀生，能買到外面的早飯，讓住宿生小楊很是羨慕。學校的炒河粉，色香味可真是一個都不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