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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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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灰白色的考試車一個大拐撞到了電線杆子上,撕心裂肺的刹車聲與車裡冷漠的系統音幾乎同時響起。

“考試失敗,請考官把車開回起點。”

岑白擡起頭,原本橫在車前的一切已經随着雨點消散,連點血迹和劃痕都沒留下。

雨過天晴,擋風玻璃清澈明亮。

岑白稍稍活動了一下因為用力過度而僵硬的腳,轉頭看向副駕駛,上一秒坐在那被安全帶綁着的,還是一具雪白的、毫無生氣的骷髅,而這一秒就已經長出了血肉。

是科三考官的模樣。

岑白望着鏡片後那雙發懵的雙眼,在心裡又一次歎氣。

即使一同坐在車上,考官卻還是和之前一樣,對發生了什麼一無所知。

李考官愣了足足十秒,才扶了下眼鏡,解開安全帶走下車。

他當考官也有幾年了,還是第一次遇到有學員考科三能把車開到電線杆子上。

證還沒拿到,先肇事一次,這真上道了還得了!

岑白的教練等在起點,看着那被撞爛的牌照平穩地在他面前停下,岑白還沒下車,就已經聽見教練那熟悉的罵聲。

“你眼睛是瞎了麼,那方向盤能那麼打?我教你的往電線杆子上撞?”

岑白後撤一步,免得被噴一臉吐沫星子,她等着教練罵完,低聲道:“教練,我說我撞見鬼了,你信嗎?”

她真的撞見了,還不止一次!

岑白是本月三十一号的最後一個考生,她之前看過黃曆,中元節确實不宜出門,可她偏偏輪到這一天科三。

考試車一經啟動,烏雲便攏了過來,接着就落起雨點,岑白咬緊牙關,謹慎駕駛,恍惚間道中間有什麼東西飄過,她定睛一看,雨幕裡竟是數不清的鬼影,争先恐後地撲過來,嘶吼着貼在擋風玻璃前。

岑白的手心瞬間被冷汗浸濕,連方向盤都握不穩,她驚恐地朝旁邊一瞥,心頭更是大驚,上車前還五大三粗的考官此時此刻已經成了白白淨淨的骨頭架子!

不用提考試期間能不能說話,這下連喘氣都不會了。

她差點沒吓昏過去。

車輪直接壓到黃線上,扣一百分。

可在“考試失敗”的系統音響起的時候,一切又恢複如常。

岑白本以為一天兩次機會都用掉之後,她就能被排到下個月再補考,權當是來免費玩了一次沉浸式超逼真恐怖劇本,她心理素質很好,晚上回家倒頭就睡,連夢都沒做。

結果清早睜開眼一看,還是三十一号中元節!

岑白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她就在重複着和前一天一模一樣的遭遇。

又挂了幾次,直到岑白幾乎對鬼影免疫,她發現自己隻要坐在車裡,那些鬼就不能傷她分毫,可車輛仍然無法正常行駛,她也就沒法通過考試。

這幾乎是陷入一種死循環。

之後的幾次,岑白開始試着裝病不去考試,或者直接棄考,躲在家裡一整天不出門。

可等她再醒來依舊是三十一号。

再或者是去了之後撒潑打滾,求教練和考官讓自己先考,可仍然沒用,不管順序如何調換,别人考的時候都是一切如常。

好像那些鬼就是沖着她來的。

直到第十次,她幾乎試遍了能想到的所有方法,才終于明白,隻要她沒通過科三考試,中元節就永遠過不去。

不斷被重複的三十一号,揮之不去的中元節,逃不開的雨中鬼影和綁着安全帶的骷髅...

最可怕的是,隻有她看得見。

每一次太陽升起,一切又都被刷新,所有人都不會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除了岑白。

隻有她記得所有。

就像教練不會知道,算上這一次,他已經劈頭蓋臉地罵過岑白十三次了。

第十三次,她幹脆掉頭拐彎,可衆鬼哪肯放過她,方向盤一打,一腳油門踩下去,黃線被她碾了過去,一根杆子直接杵到了面前。

“砰!”

撞鬼?

這大中元節的,教練被岑白這一句話問得脊背發冷,他看岑白一臉認真,随後垂下腦袋,摸着下颌剛長出來的胡茬,忽而想起岑白在朋友圈裡經常發一些玄學蔔卦類的奇怪東西,什麼羅牌,什麼鬥數,他也不懂,隻能歸結于迷信。

等到他擡眸再看向岑白時,眼神裡分明浮現出一抹同情。

小姑娘還這麼年輕,怎麼突然中邪了呢。

岑白不明所以,剛要開口,教練就忽而拍了拍她的肩膀,勸道:“你啊,别總想那些烏七八糟的迷信,還是大學生嘛,有文化的,怎麼比那些上歲數的還邪乎。”

他說着搖了搖頭,不再罵人,而是認真考慮起來該怎麼賠電線杆子。

“沒事沒事,不就是挂了一次麼,咱們再練,你也不至于往鬼神那方面想...”

之後安慰的話,岑白一句都沒聽進去,她定在原地,仔細思索着教練之前的話,秋風把她的長發吹得淩亂。

迷信...邪乎...

岑白想起,自己之前好像就有些不同尋常的經曆。

她的生日不太好,是陰曆七月十六,也就是中元節後一天。

她從不過生日,所以都快忘了這茬。

或許是因為這個,她小時候經常能看見些别人看不見的東西,她爸特地為了這事給她找過一個半仙。

岑白忽而福至心靈。

再去找那個半仙,說不準還有救。

電話被撥通,那邊響起一陣清脆的麻将聲,岑人參将手機夾在頸肩,兩隻手在方正的麻将塊間遊刃有餘地徘徊,燃燒的火星在他指尖明滅,岑白幾乎可以想象那煙霧缭繞的場景,仿佛已經聞到了氣味。

“爸。”她喊了一聲,沒等她接着說,電話裡就傳來一陣女聲。

“又是那個讨債鬼啊?那大的死都死了,還留下個小的來煩你,真是作孽啊...”

那尖銳的女聲很快被岑人參沙啞的煙嗓取代,“有事說事,我這忙着呢。”

岑白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語氣盡量平和,“爸,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給我找的那個半仙麼?你還有沒有他的聯系方式...”

電話那邊的麻将聲頓了頓,岑人參沉默了幾秒,“你他媽是不是吃飽了撐的,冷不丁問這事幹什麼?”

岑白剛要開口,岑人參又接着道:“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就知道給我找晦氣!”

電話被利落地挂斷,岑白好像是接了個詐騙電話一樣,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問不出來,她可以自己去找。

自從上了大學,岑白已經很久沒回過家了,有些生鏽的門鎖需要用點巧勁才能打開,裡面還跟她記憶裡一樣雜亂不堪,潮濕的黴味混着汗臭味從各個角落縫隙裡鑽出來。

岑人參又是連着打了幾天的麻将。

岑白徑直走進屋裡,翻出落了灰塵的筆記本,上面記載着十幾年前的陳年往事,岑人參早年有記錄的習慣,他的字寫得大氣闆正,那些誇過他字如其人的人若是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怕是腸子都要悔青。

筆記本裡還夾雜着泛黃的老照片,有岑白小時候的,也有岑人參還沒下崗時的。

可就是沒有關于岑白媽媽的。

岑白和母親幾乎沒見過面,她剛出生沒多久,就沒了媽,筆記本上的字迹自那之後越來越潦草,再後來就直接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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