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又下雪了,漫天飛雪,陳青甯搓了搓凍紅的手,站在路邊感歎還是柏林好。
一輛黑色卡宴緩緩駛入視線,停在她面前,車主搖下車窗,是一身黑的楚繁星。
他示意陳青甯往後排坐,陳青甯假裝沒看見,拉開前排車門坐了進去。
車裡放着輕音樂,幹幹淨淨的,彌漫着一股淡淡的煙味。
“怎麼會到這兒來?”楚繁星問。
陳青甯環視着車内的裝飾,回了句:“劇組應聘,我要當演員了。”
楚繁星方向盤不自覺的捏緊了,微微偏頭看她:“什麼劇組?電影還是電視劇。”
“電影,叫什麼來着,定滄海。”
“那是不是會有很多娛樂圈很帥的男明星?”
陳青甯一頭霧水回道:“我怎麼知道?你是喜歡哪個明星嗎?需要我幫你要簽名嗎?”
楚繁星冷硬的說了句不是,在等紅燈的時候帶上藍牙耳機,給一個人打去了電話。
陳青甯不自覺的屏住呼吸,她聽見楚繁星極其不耐煩的怼那邊。
“你也在?青梅竹馬?你翅膀硬了?趕緊給我滾蛋。”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麼,楚繁星臉色一黑,罵道:“别給我扯有錢沒錢,窮得開不了鍋就滾回家。”
陳青甯神不知鬼不覺靠近了一些,勉強能聽見耳機裡的聲音,是個男人的聲音。
那邊說:“那你也窮,你怎麼不回去,違約金你給我賠嗎?我反正賠不起,你弄死我吧。”
然後楚繁星就氣得挂了電話。
陳青甯第一次懂得看人臉色了,在這尴尬場面并沒有再說些什麼。
綠燈亮了,隻是前方的車紋絲不動,這兒是郊區,隻是因為下雪才堵塞擁擠。
楚繁星煩躁得雙手死死攥住方向盤,全程黑着臉,雖然沒有做出瘋狂按喇叭的低素質動作,但這副模樣讓人看了都覺得是在崩潰的邊緣。
陳青甯不知道他接了個電話怎麼了,想着原因,因為太入迷,後面車突然狂按喇叭的時候,她被吓了一跳。
陳青甯回神後,按下車窗剛想口吐芬芳,楚繁星就已經拉開車門下車走到那輛車面前黑着臉理論。
“你要趕去投胎嗎?能不能有點素質。”
車主是個女生,一頭利落的短發,看了一眼楚繁星懶得理他,挑釁似的繼續按喇叭。
陳青甯下車敲敲她的車窗,女車主按下車窗,沒拿正眼看她,抽了口煙,呼出煙霧後,輕聲道:“有事?”
陳青甯眯着眼打量了她許久,不确定的吐出三個字:“謝青程?”
謝青程回過頭,銳利地雙眼也上下打量她一番,神色如此,毫無波瀾的道:“陳青甯?”
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嗎?怎麼一個兩個舊時都在今天重逢。
“你不是好幾年前就入伍了嗎?”陳青甯問,當時就是謝家覺得謝青程作天作地,把她送進去了部隊,導緻她爹也想跟風把她也送進去。
“我不能退伍嗎?”謝青程反問道。
“……挺好的。”陳青甯憋了半天才說出這麼一句話。
她和謝青程其實都算不上朋友,圈子裡千金少爺太多了,北京這麼大,各家勢力遍布錯綜複雜。
三五成群,各有各的小團體。
謝青程家是老牌世家,從前三代就積累下來,祖輩為國家立過汗馬功勞。
她陳家是新晉世家,富是真富,隻不過在政治方面就沒有她謝家有影響力了。
高幹子弟和富二代交集當然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