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野悠一看着冷漠的黃慈,擺爛的朱百憲,以及周圍其他那幾個正在搶奪零食的世外高人們,長長的歎了口氣。
青野悠一早就習慣了世人對他的冷眼,但是現在周圍這幾個人并不是冷眼相對,而是因為他們本身就不靠譜。隻有心裡有着嚴苛規則的人才會真的歧視他人,而對于這幾個能劃水則劃水、能抄作業就抄作業的人來說,他們是平等的歧視着所有認真生活的人。
所以,青野悠一隻是歎了口氣就不再生氣,反之,他倒是很為這幾個人的思政報告擔憂。畢竟黃慈一看就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猜她答應的那個指導課程,大概率是要收費的,而且還是高消費那種,也不知道這些人後續會被坑多少錢。
“事情就是這樣,麻煩得很,而且那個3号的後人就坐在我們中間,真是個鬧劇是吧?”朱百憲如此說。
“我可不是它的後人啊,我最多隻是帶了點它的細胞而已。”青野悠一如此說完後翻了個白眼。
黃慈似乎陷入了沉思的樣子,青野悠一一看見黃慈深思就害怕,他已經杯弓蛇影了,怕她是又要去告什麼狀。
結果,黃慈說,“這個故事我聽完了,現在的問題是,我今天沒有請假就沒去上班,我怎麼和領導解釋呢?”
這個非常日常的問話一下把氛圍拉回了按部就班的現實生活裡,朱百憲想了下,說“這個事也好辦,畢竟我們不是什麼野生民間組織,我們也是體制内的單位啊。所以我們就以單位的名義和你領導說一下,你是為了公務才外出的不就好了嗎?”
黃慈看了看自己周圍這幾個巫婆神漢和妖魔鬼怪,說“你們這樣子,誰信你們是單位啊,怎麼看都像是xie教。而且你們是那種隐藏不公開的單位,他們根本沒聽說過你們吧?”
這話讓朱百憲難以回答,确實,他們這些人的成分太複雜了,那些正經的單位搞不好會報警。
這時候青野悠一支了個招,說,“你們換身衣服不就好了?而且你們手裡都有證件吧?你們選出一個代表來,穿得正經一些,拿着帶公章的證件和黃慈一起回去就行吧?”
一小時後:
衆人選出來和黃慈一起回去的代表是,黑役星。
他摘了眼罩,穿了一身行政夾克、白襯衫、系皮帶的西裝褲和老式皮鞋,戴上了金絲眼鏡,手裡拎着公文包。他眼神正直但疲憊,臉頰和身體十分瘦削,整齊向後梳的短發露出幹淨的額頭,遠看就是一個為國為民奔波的模範公務員,絲毫沒有趕屍巫師的樣子了。
他那總是隐隐散發的死意在此刻成了一種熬夜工作後的光榮疲勞,他那冷漠的氣質此刻則成了拒絕一切賄賂和不正當來往的嚴肅剛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