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樓頂的天台,遠離煩人的争吵後兩人都長歎了口氣。
晚風很清爽,氛圍安靜下來了,黃慈拿出手機準備照一下遠處的夜景時,青野悠一猶豫了下,說,“那個,其實我一直想問……”
黃慈按下了快門,很滿意手機裡的相片,她說,“你是不是想問‘你真的是李世民投胎?’這樣的話。”
“……對。”
黃慈收起手機,說,“每個人都會想這樣問我吧,不過我想說的是,至少從我的記憶來講,他和曆史上記載的那個形象不是完全一緻的。畢竟曆史是他人記載的,他人怎麼可能理解‘我’的心情。雖說……我早就不是他了。”
“你這樣不會活的很混亂嗎?你在一個和李世民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身體裡,過着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生,腦子裡卻同時存在兩套記憶。我沒法想象你恢複記憶之後這幾天的生活。”青野悠一這樣說。
“區分不同的思想體系沒有那麼困難,何況‘他’的記憶和思維是套在1400年前的時代,和那時候相比,現在的世界可謂是光怪陸離,我自然不可能使用他那個已死的體系來生活。”黃慈說着、冷笑了下,“而且,不是有3号那個賤人一直在提醒我我的前生有多離譜嗎?我不會因為懷念過去而和現在的生活分離的,畢竟如果我前生一直過着現在這樣平靜的生活,我根本不會遇到3号。我更喜歡現在的我。”
“朱百憲和我說過,”青野悠一的語氣深沉了起來,“3号是在你前生登基的那段時候誕生的,從朱百憲的角度來講,3号就像是你的陰面。那時的人崇拜你如崇拜太陽,3号就作為陽光背面的深淵出現了。而我……就像是深淵裡濺出來的一滴冰水。我帶着3号的氣息,我從還沒出生時身體裡就流着他的血,所以我被人厭惡。但實際上我根本不是他,或者說……”
自從和3号交手過後,青野悠一的自信就被摧毀了,他甚至無法再在想象中凝視3号的眼睛,之前他希望的手刃3号的畫面也都成了笑話一般。
青野悠一繼續說,“或者說,我其實隻是他偶然掉落的皮毛或塵埃,連回到他身上的資格都沒有。”
黃慈看到青野悠一的眼神暗淡了,他已經失去了鬥志和銳氣,變得仿佛一個普通的抑郁症患者。
“Well,”黃慈的氛圍輕松下來,她開玩笑似的說,“但是你在和他的陽面聊天,天可汗從沒說過你什麼都不是哦。”
黃慈的安慰很有用,她不故意冷漠的時候身上會散發一種天然的暖意,讓人想要親近,她的話也總是有神奇的‘藥效’。
當年,藍靖河就是這樣幾乎被她的幾句話就治好心病的。
青野悠一心裡的陰霾在那一刻被短暫的驅散了,他難得笑了下。
氣氛恰好溫馨時,忽然遠處傳來升級了似的打鬥的巨響,而且這次聽起來人數有明顯的增加。
青野悠一立即站上天台的邊沿遠望,他說,“好像出了意料之外的情況。”
他立即給黑役星撥去了耳機電話,接通後他說,“你那邊怎麼了?”
黑役星顯然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态,他說“敵人的數量很多,而且他們似乎有辦法隐藏氣息,我剛剛完全沒有發現他們。他們的單兵素質很高,恐怕需要你們支援了。”
“好,我這就去。”
青野悠一回答完正要跳下去的時候,朱百憲擠進了他們兩個的電話通路,朱百憲說,“我們這邊已經查明情況了,敵人數量太多,不隻是黑役星那邊,現在保密處大樓也已經被包圍了。所以悠一君你先不要走,你現在和黃慈在一起是吧?你就先保護她吧,保密處要全體出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