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黃慈被抓第一天,清晨:
3号被‘分屍’後總是可以立即就恢複身體的完整,但是最外層的‘皮’的恢複則稍微要費一點時間,所以此刻,3号的臉看起來有點像科學怪人那樣,滿臉縫合的補丁。
在功能類似客廳的那個位置,黃慈像個氣的胸痛的老家長,拉着臉捂着胸坐在上位的位置。3号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邊站着給黃慈倒茶,一邊抹眼淚說,“你幹嘛呀,一來就發這麼大脾氣,搞得好像我給你戴綠帽子了一樣,嗚~”
黃慈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3号,就像是前些天在咖啡店朱百憲被氣的破防了一樣,黃慈也對3号的思路永遠和别人不在一個頻道上這件事感到又震撼又想扣動扳機。
3号沉浸在‘妾室’的劇本裡,對黃慈的态度卑微、依賴又憧憬,把最惹人嫌的戀愛腦演了個淋漓盡緻。
黃慈好半天才喘勻這口氣,她看着3号那個‘柔弱不能自理、随時等待發落’的樣子,心想,‘要是我真說要發賣了他他是不是要興奮的直接高潮暈過去。’
黃慈覺得這個猜想完全可以實現,因為3号就是想和她玩這種扭曲的奴隸遊戲,雖說這世上根本不可能有人會買這個吓死人的妖怪,但3号就是想要那種陰濕的體驗。
黃慈幾輩子都沒這麼無語過,她總想罵點什麼,但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人至賤則無敵,這也算是夜菩提這個大妖怪的功力吧。
這時候,3号就像是個提醒忘詞對手演員該說台詞了似的,小心翼翼的擋着嘴對黃慈說,“你要是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話,你其實可以拿起那個電鋸再砍我一次的,這樣起碼不會冷場。”
他說到最後的時候,發出了一絲期待的笑音,且臉上犯出一絲紅暈。
黃慈,“……?”
旁邊的上野蒼看了看3号,又看了看黃慈,他猶豫了一會,像是抱着什麼寶貝怕人搶似的對黃慈說,“其實我不是很想再借你了。”
黃慈像是一個即将爆發的火山,她整張臉都憋成紫色了。打罵3号隻會讓他更興奮,上野蒼這個智障又像個NPC一樣捧哏,黃慈找不到發洩口,隻能自爆,她一下子就氣的昏了過去。
②正午12:30左右:
黃慈知道自己肯定出不去這個大陣,但是她想着起碼找個地方離3号遠點也好。
然而,3号執着且不要臉。
3号像個狗一樣抱着黃慈的右腳,黃慈往前走他就爬在地上任憑自己被一路拖着。
黃慈拖着重物寸步難行,3号在後面賴賴唧唧的念叨,“你不要走啊,你怎麼都不理我啊,我還想和你從此過上沒羞沒臊的日子呢。”
黃慈回頭吼道,“你已經足夠沒羞沒臊了好吧!”
3号擡頭看着黃慈,被罵了之後嬌羞的扭過頭去,不好意思似的說,“讨厭~”
黃慈:“?????你覺得我在誇你嗎????”
③下午2:00左右:
3号纏了黃慈好久,才終于像是想起了什麼事似的走掉了。
黃慈累的沒力氣了,她坐在那個‘客廳’的茶台前,終究還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這茶水味道很奇怪,清甜中帶了一絲蘑菇的香味。
她問坐在茶台對面的上野蒼,“你知道這是什麼茶嗎?”
“不知道,”上野蒼說,“但有可能是你後面那個。”
黃慈順着上野蒼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自己身後五米遠的地方有一顆兩米高的老茶樹,那茶樹樹幹上長着一張人臉的五官,隻不過眼神十分睿智,黑眼球各看向不同的方向。同時,那樹一直在尖叫。
黃慈:“……”
看來茶水裡不是蘑菇的香味,而是植物肉的香味……
黃慈看了看眼前這石闆桌子,它的桌腿實際上就是它的‘腿’,那桌子時不時還從奇怪的地方伸出手來撓了撓腳踝。
茶盤上的兩個空茶杯交頭接耳,說着茶壺的壞話。她坐着的椅子一直發出歎氣的聲音,吐槽她太重了。
黃慈擡頭向遠處看去,這裡的所有家具都是活的。
而極遠處的森林似乎不是植物構成的,樹木們像是樹懶一樣緩慢的移動,其中一些常速走過的模糊身影過于龐大或者怪誕。
剛才忙着爆錘3号,黃慈甚至忘了觀察這裡的環境。
“我剛想說你還膽子蠻大的,”上野蒼傻笑着說,“我以為你會害怕。”
黃慈一臉鎮定的看着上野蒼,後知後覺發現自己處在地獄,然後她兩眼一翻就昏過去了。
④下午3:00左右:
黃慈昏倒時撞了下額頭,有些青了,但是沒問題。她不敢碰那個活的椅子,就直接坐在地上。
上野蒼一邊遞給她一個十分可疑的肉松青團一邊說,“你簡直是在做仰卧起坐,這一天你昏過去幾次了啊?而且你都不吃點東西嗎,這樣一會兒會因為低血糖再昏過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