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魚按照菜譜是成功不了的,所以我根據做其他菜的經驗,在裡面加了自己的秘制醬料,才做出來這樣一條色香味俱全的魚!”許母滔滔不絕。
“好!”許知禮捧場地鼓掌,拿胳膊肘杵杵正在吃東西的許知諾。
“好!”許知諾放下筷子嘴巴一抹,也跟着鼓起了掌。
“得了得了你倆别敷衍我了!”她手一揮,夾起兩塊糖醋排骨放在江嶼的碗裡,其次是許知諾,許知禮,最後是爸爸。
許父心裡苦,自己的家庭地位又下降了。
“多吃點啊江嶼。”她熱情地往他碗裡夾菜,“長身體呢,飯不夠跟阿姨講,阿姨給你添。”
“謝謝。”江嶼微笑道。
許知禮抗議,“我也長身體啊,這塊都沒什麼肉。”
“正好,知了。試試這條魚。”許母說道。
為了不破壞魚的完整性,許母照着食譜做出來都沒有嘗過鹹淡,看着賣相不錯,就端上桌了。
“啊?”許知禮驚愕,你可真是我親媽。
“知了?”江嶼疑問。
說到這個許母就來勁,“是啊,許知禮的小名,你知道是怎麼來的不哈哈哈哈我跟你說……”
“媽!”許知禮一筷子魚肉還沒送到嘴巴裡,見老媽又翻出陳年舊賬,忙阻止道,“别說了媽,給我留點面子!”
“許知禮剛會說話的時候,我們教他念自己的名字,許知禮許知禮,他念成許知了”,許母止不住笑,“他一直自豪地向别人介紹自己,我叫許知了,知道後來上了小學學了禮字,才知道自己叫許知禮哈哈哈哈。”
許知禮無地自容,年少無知誰都有啊,怎麼老媽總是和知了過不去。
“後來我們覺得知了更符合他,就叫他知了知了了。”許母說,“反正他也跟個知了一樣,嗡嗡嗡叫個不停。”
許知諾揮舞着手中的排骨,起哄道,“知了知了!哥哥是知了!”
一陣無奈中,許知禮與父親對視,三秒後,雙方都敗下陣來,發出了如雷貫耳的笑聲。
一時間,飯桌上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江嶼看着笑得合不攏嘴的許知禮,心情像是跟着他一同起伏飄到了雲朵裡,随手一抓,發現漂浮着的不是雲朵而是柔軟的棉花糖,沁人心脾的味道甜到心窩裡。
“知了。”江嶼笑着說,“許知了。”
江嶼不是第一次笑了,許知禮一直覺得江嶼這張臉,如果一直都是沒有表情簡直就是暴殄天物,他笑起來多好看啊!
“小江,今天晚上回不了家了吧。”許父笑夠了,看着窗外的天色,思付道,“家裡也沒有多餘的房間,要不你跟知了擠一擠?”
“擠什麼?”許母無情道,“知了嘛,睡沙發就行了。”
聞言,許知禮戲瘾犯了,用手擦着不存在的淚水,一幅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欲說還休模樣,“你都不知道心疼人的。”
見狀,江嶼說道,“我睡沙發。”
哪能讓客人睡沙發?許知禮見好就收,“我睡,我睡。”
“好了。”許父笑道,“你的床這麼大,睡得下兩個人。”
他看了看挂在客廳裡的時鐘,見已經九點半了,起身說道,“我去拿床被子出來,許知禮睡覺不老實,要搶被子。”
“小江同學,委屈你了。”他歉意地對江嶼笑笑。
江嶼搖頭,“不辛苦。”
等到把一切給許知禮置辦好了,許父許母打開許知禮的房門,許知禮正在洗澡,隻有江嶼一個人已經洗漱好了坐在床上,他穿着許知禮的恐龍睡衣。
因為許知禮隻有兩件睡衣,一件粉色Kitty貓,一件綠色小恐龍,據說都是許知諾送給哥哥的生日禮物。
江嶼勉為其難地挑了一件綠色小恐龍,許知禮直誇他眼光好。
一陣天花亂墜的誇獎後,許知禮才拿着那件粉色Kitty貓進入衛生間。
選這件也沒有什麼别的原因,隻是因為比另一件大一點。不過,江嶼有些不适,許知禮給他找的新内褲是許知禮的尺碼,他穿上,有點緊。
見許父許母輕手輕腳地走進來,江嶼就要下床。
他們比了個噓,江嶼止住了動作。
他們看了一眼亮着的衛生間,許知禮還在唱歌,水聲與歌聲混在一起,聽不見外面的動靜。
江嶼也下意識看了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
“小江啊。”許父搓搓手,笑着問道,“知了在學校有沒有什麼異樣……”
許母拍了拍許父,換了個方式,“小江啊,知了,他在班上和同學關系怎麼樣啊,嗯……平時開不開朗?”
這話就問的很微妙了,許父許母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之前的許知禮,直覺這裡面一定有隐情。
江嶼搖頭,實話實說,“前兩個星期和現在很不一樣。”
“這樣啊……”許母肉眼可見的失落下來。
果然之前給自己發消息是為了讓他們安心,飯桌上開朗的樣子也是假的。
江嶼順着說道,“他之前不說話,也不笑,有意和周圍人保持距離。”
許父許母越聽越難過,心疼之情溢于言表。
“所以他之前發生了什麼事?”
許父許母對視了一眼,猶豫要不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