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禮看着羽聽的背影和逐漸下滑的好感度,松了一口氣。
【為什麼要這麼說?】系統冷不防地問,【他現在對你的好感度極速下降。】
許知禮不為所動,他看着羽聽帶有怒氣的背影,笃定道,“好感度會回來的。”
羽聽的好感度上升幅度過于誇張,雖有跌落卻總會在不經意間一飛沖天。
把握好攻略任務的進度,才能在這個世界全身而退。
羽聽不是一個容易滿足的人,他對自己的身體有興趣。
許知禮雖不把貞潔看得重如泰山,但他反感和男人發生性|關系。
【提醒一句,任務世界裡受的傷不會帶出去,你用的是這個世界的身體,除了數值和你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是虛幻的。】系統說。
許知禮笑笑,“謝謝提醒,在保證任務進度的前提下,我不想被别人逼迫着做任何事。”
系統沒了聲響。
許知禮快步跟上羽聽,與他保持三米的距離不緊不慢地走着。
羽聽頭也不回,滿腔怒氣。
打遊戲被罵的時候,被黑粉潑髒水的時候,棉花在泥地裡打滾的時候……
他就是這個狀态。
拿捏了羽聽才能完成任務,許知禮正在為這個目标而努力。
接下來的幾天,羽聽都沒給許知禮好臉色看,也沒在大晚上敲過他的房門,甚至都不願意和許知禮說話。
為了體會殘疾人的生活,羽聽坐上了輪椅,被綁住的雙腿動彈不得,他控制不好輪椅的方向,總是摔到地上。
許知禮照常照顧他,如同往常那樣。羽聽大力拍開扶自己的手,執拗地拒絕他的幫助。
他看到羽聽上下跳動的好感度,像極了羽聽浮躁不安的心跳,一上一下,清晰而明顯。
看着羽聽冷着臉吃掉他剝的蝦,許知禮就覺得,這人真有意思。
單方面冷戰了這麼久,許知禮還是決定哄一哄。
畢竟,在村裡待了一個月,好不容易等到村長有空了,他和羽聽還要去找茉莉。
這天早上,許知禮穿戴整齊地出現在羽聽的房間門口,他擡手敲了敲門。
昨天晚上提醒過羽聽第二天要早起,雖然是在微信上,雖然他沒有理自己。
許知禮摸出房卡,打開他的房間門。
許知禮環視一圈,走進卧室發現羽聽還睡在床上。
像是故意在和他賭氣一樣,拿背對着他。
許知禮蹲在他的床邊,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了點他。
“羽聽。”他聲音輕柔,拿出往常哄人的語氣,“怎麼還不起床呀。”
羽聽不滿地動了動身子,遠離他的手。
許知禮了然,他知道羽聽是醒着的。
他繞到羽聽的正面,蹲在床邊把着床沿,“羽聽?”
羽聽眉宇濃密,擡起眼眸冷冷地注視着他,冷白的肌理上鑲嵌着一顆痣。
很小的一顆痣,在他右眼眼角邊,平時化了妝一點也看不出來。
許知禮垂眸,眼裡氤氲着笑意,“羽聽,起床了。”
羽聽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又是這樣的眼神,他也是這麼看他女朋友的嗎?
羽聽眉心蹙了起來。
就是這樣溫柔地喊她起床?蹲在床邊乖得像隻搖尾巴的小狗?
“别用你泡妞的那套對我。”羽聽寒聲,“惡心。”
許知禮一怔,想解釋兩句,“我沒有。”
卻隻說出這麼蒼白的一句。
“我沒有女朋友。”知道羽聽這麼些天冷臉的根源所在,許知禮說,“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确實很久,許知禮第一次談戀愛是和方修然,談了這麼久他也不知道什麼是談戀愛。
隻能使用功能卡落荒而逃。
他是個優柔寡斷、搖擺不定的人。
不配擁有愛情。
“我發誓,我對他沒有對你這樣好。”許知禮真心實意道,他說的話不假,“你是我第一個這樣對待的人。”
羽聽擰着的眉逐漸舒展開來,他懷疑地盯着許知禮,“真的?”
“真的。”許知禮心道,也不算吧,他以前也是這樣叫許知諾起床的,
“行吧。”羽聽起身,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
看着穿戴整齊的羽聽,許知禮心下一驚,原來他早就準備好了。
“走吧。”羽聽垂眸,見許知禮愣怔的模樣勾起了嘴角,“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