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默身形頓了頓,轉身離開。
見李星默轉向他們,圍觀群衆後退了幾步,自動為他讓開一條小路。
欺軟怕硬,唯恐天下不亂,紙上談兵。
這就是安定區的人,全世界最醜惡的人類聚集地。
李星默冷漠地掃視着他們的臉,神色淡漠。
恍然間,他捕捉到一個清秀白淨的臉龐。
和自己差不多大,蹙着眉,不忍的視線長久地停留在他身上。
隔着十米遠,兩人遙遙對望。
李星默微微擡起頭,半垂着雙眼看着他,是一個挑釁的眼神。
那男孩張了張嘴,終究是低下了頭,避開他的視線,轉身進入了烏泱泱的人群。
李星默看着他背影的逐漸隐去,心中湧出一陣暴怒。
安定區的雜碎,裝什麼清純。
他惡狠狠地揣測,對着他的背影嘁了一聲,拳頭緊了緊。
被這樣的眼神瞧了一眼,比被人輕薄了還要難受。
李星默瞪了一眼周圍的人,快步離開。
……
劉泊楷和女仆敲了好久的門,門裡絲毫沒有聲響。
焦急萬分之際,他砸開了門,進屋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副畫面。
許知禮和李星默兩人靠在牆角,他眉心一跳,屏住呼吸靠近他們,他看到李星默壓在許知禮身上,雙手用力環住許知禮,頭埋在他的頸窩,像是失去意識般地喃喃自語。
空氣中的信息素過濃,許知禮已經暈了過去,頸部注射的試劑是當年給李星言注射的DSO——一種激起AO發情期的禁藥。
他特意加大了劑量,一般omega絕對無法承受這樣的痛苦,還有會損害腺體的風險,劉泊楷毫不留情地注射了整整三支,解開了綁住他的繩子。
他不希望李星默标記許知禮,他想看着許知禮在李星默眼前死去。
就像現在這樣。
許知禮的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劉泊楷幾乎能看清他眼皮底下的脈絡,猶如一張脆弱的紙。
他面部肌肉一緊,擡手輕拍李星默的肩膀,惋惜道,“節哀。”
在場無一人感受到許知禮的信息素,omega死後,他的信息素會随着□□的消亡一并消亡。
劉泊楷根本不關心許知禮的死活,隻是眼前李星默抱住他的動作格外刺眼,心中卑劣的念頭又湧現出來。
他肅穆道,“星默,人死不能複生。”
李星默沒有動作,保持着原來的姿勢。
洋裝女孩有些意外,她在身影交疊的兩人身邊轉了一圈,啧啧道,“你怎麼就這麼笃定他死了?”
她瞧了瞧靜止的李星默,伸出手探了探許知禮的鼻息。
“這不是還有氣嗎?”
劉泊楷動作一滞,瞳孔微縮,擡眸看她。
女孩揮了揮手,女仆們自覺退下。
面對劉泊楷的疑問,并不多做言語,她晃悠了一圈,将所有門窗緊閉。
李星默的信息素濃厚到她有些不适的地步,剛剛打的抑制劑有些失效。
她轉身靠在牆壁上,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
“真要命。”她歎氣,“你也不用再裝了,怪累的。李星默早就暈過去了。”
劉泊楷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喉結動了動,伸手推了推李星默的身體。
他看到李星默緊閉的雙眼,心下松了口氣。
女孩将他的動作收于眼底,嗤笑一聲,“劉泊楷,你真的很虛僞诶。”
劉泊楷瞥了她一眼,轉而将視線停在許知禮的臉上,凝眉道,“試劑失效了?”
女孩伸了個懶腰,捏了捏鼻梁,語焉不詳,“不是。試劑隻對A O有效。”
劉泊楷靜了一瞬,反應過來,“你是說,他不是omega?”
女孩揚了揚眉,“你作為一個alpha都沒感受到他信息素的味道嗎?這麼顯而易見的事還要來問我?”
“不是omega?”劉泊楷滿腹疑問,“那他是怎麼拿信息素壓制星默的?”
女孩聳了聳肩,攤起雙手,“不知道啊。”
“不過你應該擔心一件更重要的事。”她捂着嘴笑道,長睫微垂,指向地上兩人的方向,“你的星默,可能找到意中人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