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劉泊楷的話中聽到奧特魯似乎和他們起了争執,那麼現在李星默會怎麼做?
随着汽車的逐漸加速,許知禮順利出了古堡,看到兩邊熟悉的商鋪,許知禮不動聲色。
這條路,好像是去往宮殿的。
李星默果然還是先去宮殿平定禍亂嗎?
三分鐘的時間到了,悄無聲息暗了下去。許知禮壓低身子,唯恐被街上路人異樣的眼光看到。
可他擡眼偷看四周,大街上不似往日的祥和,所有商鋪都關了門,大街上的鋁合金垃圾桶被暴力拆除仍在路中間,紛紛揚揚的垃圾四處飄散,以往整潔的路上變得殘破不堪。
許知禮驚詫地擡起了頭。
他看到轉角處蔓延出黑褐色的血,力大無窮卡使他動态視力增強了百倍,他看到街角陰暗處躺着的屍體。
幾乎不能稱為屍體,隻能說是殘骸。
他看到斷裂的四肢零零散散地遺棄在暗巷,被銳器砍斷的脖頸還連着一層薄薄的皮肉,整顆頭顱以極其扭曲的姿勢看着他的方向,渾濁的眼珠被鮮血糊住,許知禮看到他白蒙蒙的眼珠在眼眶中劇烈地凸起……
濃烈的血腥味進入他的鼻腔,許知禮胃裡一陣翻騰,臉色一陣青白。
他狠狠閉上了眼睛,那死不瞑目的眼神在他腦海裡萦繞不散。
為什麼會這樣?
幾次深呼吸後,許知禮重新睜開了眼睛。
眼前的景象更是讓他永生難忘。
他看到一排排屍體吊在街邊巨大的景觀樹上,男人們被挖掉了眼睛砍斷四肢,女人們衣不蔽體,乳|房被割掉,留下兩個血窟窿,順着枯黃的枝幹一點點滴在大樹的根系處……
許知禮捂住嘴巴,不住地幹嘔。
到底是誰會做這麼殘忍的事?
李星默的車沒有停留,輪胎碾過血流成河的街道,向着既定的路線繼續前進。
眼下可怖的廢墟和許知禮上次看到的c城判若兩地,短短幾天,就發生這麼劇烈的沖突嗎?
奧特魯到底是個什麼身份,這種變故是李星默也沒有想到的,這麼嗜血激進的危險分子,為什麼李星默要和他合作,就算想要殺了李建崇也不至于連帶着c城的無辜群衆。
漆黑車身穿過陰晴昏暗的街道,許知禮明顯感覺到刺骨的寒冷,三十分鐘的功能卡時間所剩無幾,效果在減弱。
因為動亂,c城的天氣系統失效了,寒流逐漸籠罩了許知禮,混着呼嘯的風聲一并打在他身上,許知禮有些難熬,緊抓着車頂的手指泛起青白。
李星默猛踩油門,全速前進,以往需要一小時的車程,20多分鐘就到了。
來不及環視四周的狀況,許知禮抓緊時間就從車上跳下來,他下意識護住腦袋在地上滾了兩圈躲在一個遮蔽物後。
李星默心急如焚,下車就大步向宮殿裡走去。
以往燈火通明的宮殿現在死氣沉沉,沒有通電的智能感應門大敞着,空無一人。
見李星默的身影消失在門口,許知禮才堪堪跟進去。
功能卡已經消失了,許知禮邊跟蹤邊在商場裡翻找可以用的功能卡。
這個世界需要用到功能卡的地方真是多,許知禮所剩積分不多了,思及此,許知禮又想到了李星言。
他很擔心他現在的處境,目前的狀況已經發展到連李星默都控制不住的地步,他該怎麼制止這一切!
小禮的擔憂不合時宜地湧現,許知禮盡力冷靜下來卻被着莫名的情緒鬧得心神不明。
“小禮,你别急,我有辦法的。”許知禮壓低聲音說,口不擇言地安慰道。
事實上,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下一步的行動是什麼,總之先跟着李星默吧。他擡腳跟上,蓦地,一個詞在他腦海裡響起。
戒指。
許知禮身形頓住,喃喃道,“戒指?”
是了,王權之戒。
李星默剛才跟他說的話裡貌似提到了王權之戒。
沒有了王權之戒的李星言能做什麼?
那麼就說明王權之戒現在不在李星言手上。
刹那間,許知禮有了想法,他翻找背包裡的功能卡,他還記得在第一個世界裡……
手指觸到冰涼的功能卡——暗渡陳倉。
第一個世界裡置換喬靜日記的功能卡,隻用了一次。
本以為再也沒有機會用到了,想不到出現了這麼得天獨厚的機會。
他蹑手蹑腳地跟上李星默,随後扯下一把草。
手指靈巧地翻動,一個圓形的簡陋戒指初具雛形。草戒指是他童年裡編過無數次的玩意兒了,他的視線一直黏在李星默的後腦勺上,警惕他突然回頭。
許知禮扯掉多餘的莖葉,一個翠綠色的戒指出現在他手中,緊緻而精巧。
他取出失效的功能卡,将暗渡陳倉插入卡槽。
意識空間的全息大屏上立刻出現附近十米的環形地圖,許知禮向前走了幾步,果然看到王權之戒的位置亮了起來。
許知禮擡頭,那正是前方李星默所在的方位。
【是否确認置換?】
許知禮左手握着草戒指,右手點擊确認。
感受到手中的質地不同,許知禮緩緩張開左手。
成功了!
他輕輕呼出一口氣。
那顆泛着墨綠的晶瑩戒指正靜谧地躺在他手心。
這個相當于兵符的存在,或許是扭轉乾坤的唯一變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