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十八分,東海區域的軍隊抵達了c城,他們各個身披重甲,手持長槍,東海的軍隊擁有帝國最先進的作戰武器和實戰技巧,隻聽從王權之戒擁有者的指令。
果然,軍隊隻用了七天便控制了c城裡安定區的暴亂分子,制止了遊行事件。
事實上,當銀河号出現的那一刻,所有群衆已經四處逃竄了,銀河号一旦出世,那将是意想不到的災難。
許知禮一行人到達聖殿的時候,羅織織已經帶着王妃她們逃跑了。
李星言派遣軍隊去追,卻不見蹤影,隻能在偵測地圖上若隐若現地看到紅點的閃爍。
想不到羅織織竟是母親的貼身侍女,早在五年前就解除了定位。李星言從未在宮殿裡看到過羅織織,不知道是命運如此還是她早就心生此意,總之,這場持續半個月的暴亂,就這樣拉下了帷幕。
由于c城長時間的停電,醫院的備用電源被沖進來的群衆破壞,李建崇堅持了兩天最終撒手人寰。
這個一生都在政局中搖擺不定,一意孤行的掌權者,就這麼輕易地在死在了愛人手中。
許知禮心急如焚,對于許知諾的擔憂已經萦繞在他心裡許久了,不知道該去哪裡才能找到羅織織,小禮的意識使得這種情感更加強烈,他第一次感到一種心虛的後悔。
如果當初他把許知諾帶在身邊,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種事,安定區那邊,許知禮也沒跟母親取得聯系,她是不是還在家等着他們平安歸來,望穿秋水?
許知禮疲憊地搓了搓臉,力道大到眼圈泛紅。
他自己這邊,世界觀進度又在98%停滞不動了,明明最關鍵的劇情已經走完了。
李星言那邊事情更加多,老國王的屍骨未寒,他上台不久,政權不穩固,還要找到王妃,分身乏術。
c城的重建計劃剛剛啟動,李星言幹脆在這時候頒布了恢複國家制度的法規,一時間,所有鬧事的遊行者都噤聲了,放佛瞬間失去了目标,無頭蒼蠅般地遊蕩在回家的路上。
帝國聖殿裡所有omega都接受了解除定位,不再設置繁複的禁足規定,李星言保留了聖殿的制度,但不會有強行完成任務這一說法。他廢除了帝國舞會,omega到了年紀可自行決定去留。
社會保障着方面,omega抑制劑和醫療保險力度加大,所有omega會得到更多物質上的保障,并加大了alpha犯罪的懲罰力度。
最最重要的是,omega和alpha不再會因為信息素匹配程度高而不得不綁在一起,結合家庭的前提是兩情相悅。
此舉措一出,褒貶不一,對于王公貴族來說無異于天打雷劈,對于普通群衆卻是天大的好消息。
新政頒布的第二十一天,在安定區發現了羅織織的蹤迹。
許知禮按耐不住,在獲得李星言的允許下,先行去了安定區。
羅織織會回到安定區不奇怪,她本就是安定區出來的人,再說安定區雖與c城互通,但是基礎設施就不完善,信号、人口、治安方面還有待加強。
寒冬已經過去,安定區的枯瘦的枝桠頭上抽出新藤,海鷗停靠在新修的碼頭處,暖陽灑在碧藍的海面上,泛起波光粼粼的水霧。
時隔十個月,許知禮再一次踏上安定區,背對着大海,他感受到夾帶着寒意的海風肆意拍打着他的肩膀。
知諾就在裡面。
許知禮帶着一支軍隊準備圍剿羅織織一行人,但他心裡總是湧起陣陣不安。
除去小禮略顯激動的心緒,許知禮還覺得有些……疑惑。
短短半個月,李星言放佛成長了許多,他還有些不适應國家領導人這個稱号,天天被各種政事困的無法脫身。
許知禮在意的事,為什麼李星言不去追奧特魯。
他覺得李星言對他隐瞞了什麼。
忽地,口袋裡的通訊器響了起來,突兀地打斷了許知禮的思緒。
他拿出通訊器一看,說曹操曹操到,此刻顯示的正是李星言的名字。
許知禮接通信号,聽到一陣斷斷續續地卡頓聲。
安定區最差的信号問題還沒有解決,但相比之前已經很好了。
“知禮。”李星言的聲音出現在他的耳朵裡,“你到安定區了嗎?”
“剛到。”
李星言那邊靜了一瞬,“……你還是等我一起去吧。”
關于類似的言論,許知禮聽到他說過很多次了,他明白李星言心底的擔憂,但許知禮非去不可,誰知道羅織織會不會對知諾動手?
“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許知禮安撫道,“現下c城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你不用為了這事特意來一趟,我會把王妃帶回去的。”
如果,她還在的話。
許知禮把後半句話咽在肚子裡,他知道李星言已經明白他的意思。
“小禮,等到所有事情結束,我會娶你。”李星言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
許知禮拿着通訊器的手指下意識攥緊了一瞬,他噎了一下,嘟囔着說,“再說吧再說……”
兩人寒暄了一會,許知禮挂掉了電話,他裹緊了風衣,偏頭面無表情地命令身邊的士軍。
“帶路。”
士軍頓了一瞬,點頭道,“是。”
許知禮看着身形闆正的士軍,撇了撇嘴角。
不知是不是巧合,這人正是當初帶走知諾的那位——亞斯。許知禮盯了他一會,擡腳跟上。
根據地圖上不斷閃爍的紅點,他們來到了一處長着奇異植物的怪異地方,茂密的叢林裡暗無天日,潮濕的泥土上有蛇爬過的蹤迹,陰森森的地方。
許知禮下意識捂住了鼻子,眯着眼睛警惕地環視四周。
這裡怎麼都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說不出名字的植物帶着一股刺激性的味道,王妃和李星默的身體羸弱,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難道有陷阱?
許知禮頓住了腳步。
聽到身後的動靜,前方帶路的亞斯停下了腳步。
許知禮擡眼看他,說不出來的神色,像一隻叢林中的貓,眼神淩厲。
亞斯喉結微動,四目相對下産生一種被他深情凝視的錯覺。
他耳尖悄然變紅,所幸天色昏暗,許知禮看不清。
他取下背包從裡面掏了個口罩出來,翻找間看到那一雙純白色的毛線手套,他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拿了出來遞給許知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