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突破天際,許知禮恨不得一拳打斷他的鼻梁。
“廢話少說!江嶼,快告訴我!”真相即将大白,許知禮的身體都在顫抖,他幾乎捏不緊拳頭,跨坐在江嶼身上,“隻有我能殺死你是什麼意思,你果然……知道系統的存在。”
“哦?”江嶼擡了擡眉,有些意外,“我以為你知道我知道的。”
江嶼的态度無疑是坐實了許知禮的猜測,所有不妙的預感都成了真。
他之前就懷疑江嶼和系統之間存在着某種聯系,系統有意藏匿江嶼的信息,而江嶼也樂得其所。
他們分明就是狼狽為奸。
“你到底……是不是江嶼?”許知禮咬牙切齒問出這一句。
他早有懷疑,面前的江嶼他在第一個世界遇見的江嶼性格完全不一樣,就算是因愛生恨黑化了,也不該變成一個冷血無情,肆意殺人的連環殺手。
現代社會有其運行的規矩,法律是不可僭越的底線。作為上流階層的江嶼更是深谙此道,以他的性格不會如此輕視人命,做出違法犯罪的事。
“嗯……怎麼跟你解釋呢?我是江嶼,江嶼是我。”江嶼嘴裡吐出句似是而非的回答,“你不必糾結我是誰,我是未來的江嶼,江嶼是過去的我。”
許知禮搖頭,面容蒼白道,“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許知禮,你後面會知道的。”江嶼伸手在他的臉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你如此恨我,恨不得與我同歸于盡,誓死也要把我捉拿歸案,那麼……我今天就把方法告訴你。”
許知禮脆弱的神色恍惚了一瞬。
“刀槍毒藥,這些對我都沒有用,就算你像上次那樣,那手铐砸破了我的腦袋,血流成河,對我來說也不會有任何影響。”江嶼的手指劃過許知禮的眉眼。
“我是殺不死的,我曾經嘗試過自殺,利刃劃過頸部大動脈流了許多的血,溫熱粘稠的血液,疼痛感也是真實的,我閉上了眼睛等死。”江嶼閉了閉眼,而後又睜開,笑道,“但是第二天我活過來了,傷口和血迹都消失了。”
許知禮雙目圓睜,瞳孔中的震驚掩飾不住,他怔愣的身形晃了晃。
“正當我納悶之際,腦海裡突然出現了一個聲音。”江嶼說,“他告訴我,三年後,許知禮會再次出現。”
“隻要我一直殺人,你就會再次出現了。”江嶼緊盯着許知禮的眼睛,“他說不必考慮受害者是誰,也不在意我用什麼方法,隻要殺了人,他就會幫我銷毀證據。”
“事實證明他說的沒錯,監控查不到我,人證會莫名其妙死掉,我留下的指紋腳印也被清理的幹幹淨淨。”江嶼陰恻恻地笑了兩聲,“所以我隻要盡情的發洩我的怒火,保持相同的殺人頻率,就能再見到你了。”
“果然,你出現了。”
許知禮愣在原地,他被江嶼這番話的信息量砸得措手不及。
那個的江嶼腦海裡響起的聲音是系統嗎?
系統為什麼要這樣做?江嶼不是長在一中的npC嗎?
“原來你把那聲音稱為系統……我真是覺得你越來越有趣了。”江嶼眼神探究,目光在許知禮的臉上來回巡視,“我已經把我的秘密都告訴了你,作為交換,你是不是也該向我介紹一下你自己呢?”
許知禮還處于難以置信的愣神中。
江嶼的眼神不像是騙人,事到如今,他也沒有理由再對自己撒謊了。
他真的不知道系統存在,是有人在潛意識裡促使江嶼去殺人的。
這算什麼?預知?時空穿梭?
“你……那個聲音還在嗎?”許知禮漸漸松了手,聲線幹啞,“那個讓你殺人的聲音。”
“不在了,很久都沒有出現了。”江嶼眸光微動,捉住了許知禮的手,“别想轉移話題,告訴我,系統是什麼?”
許知禮嘴唇抖了抖,盯着江嶼看了片刻,又道,“是你想轉移話題……既然你打算告訴我,為何不說清楚?”
江嶼頗感意外地擡了擡眉,“哦?”
許知禮深吸一口氣,冷靜分析道:“你說你身上的傷口到了第二天會複原,那麼你不就是永生嗎?何來隻有我能殺死你一說?”
他蹙了蹙眉,又道:“加之你剛才又說系統很久沒有跟你聯系過了,那你又怎麼确定我能夠殺死你?”
江嶼偏了偏頭,眼睛始終盯着許知禮的臉一眨不眨。
許知禮被這眼神盯得頭皮發麻,擡手想遮住他的眼睛,手還沒觸到肌膚,就被江嶼攔了下來。
他拉過許知禮的手遞到自己唇邊,輕吻了一下。
許知禮嫌惡地偏過頭,将那隻手握緊成拳。
江嶼舔了舔嘴唇,眼角略微上翹,眸中湧動着異樣的光輝,語氣裡滿是春心蕩漾之感,“我的知了好聰明啊,這副強裝鎮定冷靜分析的表情太迷人了,看的我又想做了。”
“……廢、廢話少說。”許知禮臉色一白,避開他赤裸裸的視線,“你不坦誠,要是不想說,沒必要用這些話來吊我胃口。”
“吊你胃口?”江嶼重複了一遍,笑道,“不不不,我不是想吊你胃口,我隻是希望能和你做個交易。”
許知禮皺眉,“什麼交易。”
“想知道我把你帶到哪裡來了嗎?想知道方遲墨和方杳現在是什麼狀況嗎?想知道我每天給你注射的是什麼試劑嗎?”
江嶼對許知禮的問題避而不答,轉言道:“包括你最想知道的——殺死我的方法。”
“這些我都可以告訴你,隻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
許知禮回頭,見江嶼一臉興緻大好的得意樣,心中火起。
“什麼條件?”他耐心即将耗盡,語氣有些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