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福也跟着不安起來,老老實實地站在許知禮的肩頭。
“……行吧,既然你執意要跟過來。”喬靜猶豫了半晌,斟酌着開口,“那麼我有個條件,把你車開過來。”
許知禮面露喜悅之色,朝着她重重點頭,“嗯!”
……
喬靜坐上了許知禮的車。
她握着長刀,從車窗探出身子,看見喪屍就是一記快準狠的捅,那長刀吹發可斷,削鐵如泥,車子緩緩開過,沿途就落下一個個猙獰恐怖的喪屍腦袋。
偶爾經過商店超市等場所,他們會停下來。
可食用的食品寥寥無幾,用于防身的鐵制刀具也不見蹤迹,甚至連打火機都隻剩幾個。
喬靜翻箱倒櫃,翻找出鍋碗瓢盆等等一些雜物,她脫下夾克把這些物品包了起來,臨走之際,看見貨架上擺着一些發夾頭飾,她猶豫了幾秒,盡收入囊中。
許知禮打量着她的動作,心裡暗暗思忖。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除了臉、聲音、名字是一樣的,性格、行事風格還有身材都不同。
喬靜的皮夾克裡面穿的是一件緊身黑色背心,穿着的時候顯得身上利落又飒爽,脫下來卻發現喬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樣瘦弱。
雙臂使勁的時候可以看見若隐若現的肌肉,右肩上印着一道蜈蚣形狀的疤痕,自肩頭向後背傾斜,隐在背心裡。
搜索完了之後,喬靜把東西堆在後座上,又領着許知禮進入下一個地方。
便利店、服裝店、五金店、食堂、學校……
一路開,一路停。
待到收集完所有物資的時候,已是半夜。
據許知禮不完全統計,喬靜殺了不下50隻喪屍。
他喉嚨發幹,擰開瓶蓋喝了一口功能性飲料。
他們發現最多的能入口的食物就是瓶裝飲料,估計是太重,别人帶不走,才遺落在那裡的。
許知禮最初所在的地方是爆發喪屍病毒的那所醫院,由于最早受到侵害,這個地方一個活人都沒有,遍地都是喪屍屍體,房屋倒塌,建築物毀壞,幾乎成了一片廢墟。
“我們……要去哪裡?”許知禮扭頭看向喬靜。
後者拆開一袋壓縮餅幹,就着白水一口一口吃着。
她目視前方,腮幫子一上一下的滾動,隻說了一個字。
“開。”
許知禮眨了眨眼,收回視線。
又是這句話,他們在這條直行的大道上開了很久了,一路直行,也沒有轉彎。
兩旁的路燈散發着昏暗的光,這是白天儲存的太陽能,到了晚上自動發光,不需要通過電力系統控制。
廣樂區是一個二線城市,基礎設施較為完善,是全國的交通和物流中心,自從喪屍病毒爆發以來,這坐城市就不再輝煌了。
相反,以前的人口紅利于現在是滅頂之災。
人員越密集,病毒傳染的就越快,短短七天,廣樂區的人死的死,逃的逃,現如今,俨然淪為了一座枯城。
“我們的據點在廣樂區的體育館。”咽下最後一口食物,喬靜突然說,“我們不是廣樂區的人,是從南邊c城來的,c城先爆發了喪屍危機,我們在那邊待不下去了,才過來的。”
許知禮緘默不語,靜靜聽着。
“體育館位置比較偏僻,周邊能搜索的地方已經搜索完了,于是我驅車來到這邊,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用的東西。”喬靜說,“但是車在半路抛錨了,本就是一輛破車,沒油又爆胎,所以我才在市醫院這邊停下來的。”
許知禮颔首。
這就是喬靜到這邊的原因。
“現在天下大亂,人心惶惶,很多幸存者組織起來,自成一派,大部分都是成群結隊的活動。”喬靜細細撫摸着自己的長刀,娓娓道來,“我們團隊隻有五個人,隻是為了活下去而不得不綁在一起,不能完全相信對方,但也總比其他來路不明的陌生人好。”
許知禮摸了摸鼻子,總覺得她口中“來路不明的陌生人”說的是自己。
“當下規模最龐大,人員最多的名為狩獵派,我們曾經起過争執,所以我們才離開那座城市,來到這裡。”喬靜歎了口氣,“誰知道還是被他們捷足先登了。”
狩獵派的生存法則是以攻為主,本是因為害怕喪屍而不得不拿起武器自衛,可後來就演變成了屠殺喪屍,甚至屠殺幸存者掠奪物資。
許知禮心下稍稍明了,原來剛才喬靜四處提防是在看周圍有沒有狩獵派的人。
“我不是我們團隊的老大,你能否留下來,要征得我們老大的同意。”喬靜說,“我們的人員構成很簡單,一個成熟穩重高冷話少的老大,一個金發碧眼的小瘋子,一個幸運值滿分的錦鯉,一個四體不勤的未成年小姑娘,還有一個英勇善戰英姿飒爽的我。”
聽清楚了她略顯自大的自我介紹,許知禮一怔,轉眸與她對視,看見了她眼底的笑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作用,那麼你呢?”喬靜笑眯眯地湊近他,沖着他的側臉吹了口氣,“你,碰到喪屍就吓得呆若木雞,雙腿發軟,也沒有什麼特殊技能……”
許知禮汗顔,生怕喬靜反悔,張了張嘴,正欲說點什麼,又聽她繼續道。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帶你回去嗎?”
許知禮一愣,如實回答:“不知道。”
總不能是因為他會開車吧……
“因為……”喬靜拖長聲線,“我有一個小情人,名字跟你很像,她叫——”
“許知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