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靜為了保他亂說的,實際上現在的好感度還處于80%的進度。
她是從哪裡看出來甯寄風喜歡自己的?
許知禮不由心驚,甯寄風本人是不容易攻略的,也就在人物性格都颠倒的喪屍世界裡數據波動較大吧。
殊不知,他所有的心理活動都被面前的費司看得一清二楚。
後者咧起嘴角,陰森地笑着,“看來小兔子和他們的關系不淺啊,真是神奇,甯寄風喜歡的人裡,心裡裝着别人。”
喬靜被他這番話弄得雲裡霧裡,她就随口一說,這費司借題腦補個什麼?
費司懸在半空中的手指蜷了蜷,而後輕笑一聲,收回右手,抵在自己的唇間,探出舌尖輕輕舔了下指尖,“嗯,淫/蕩的味道。”
許知禮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懷疑自己聽錯了。
費司注視他的一舉一動,輕佻地重複道:“一隻淫/蕩的兔子。”
許知禮垂在身側的雙手握緊成拳,明明自己什麼都沒有做,和費司認識也不到十分鐘,居然被他當面惡意揣測。
胸口劇烈起伏,他感受一陣由内而外的怒火。
這個費司,絕對是卧底!
“費司你在亂說什麼哎喲……”喬靜無奈扶額,“什麼喜歡啊,是我亂說的,别添亂了,這是我們的新隊友,之後的路還好一起走,和諧相處嘛。”
費司的眼睛驟然發亮,綠瑩瑩得如同一對價值不菲的寶石,“真的嗎?”
許知禮聽不下去,直接轉身離去。
“這個不是重點,哎,許知禮,你等等我啊……”喬靜還在憂愁如何對費司解釋,隻見許知禮拂袖而去,立刻拍了拍費司的肩,示意他跟上。
費司轉身,凝視着許知禮的背影,含笑的眼眸沉了下來。
他勾起嘴角笑了笑,撿起地上的木棍,那是被喬靜削尖的細長棍子。
“許、知、禮。”他玩味地咀嚼着這三個字。
“許知禮。”
“許知禮……”
……
“知了知了,你冷靜一點啊。”二福看到許知禮冷着臉摸出了朱韻刃,吓得身上的毛都蓬了起來,“費司才剛剛出場,世界觀任務還需要靠他完善,就算你确定了他就是卧底,現在也不是時機啊。”
許知禮一刀劈開擋在身前的藤條,撥開茂密樹叢,艱難地開辟道路。
他們似乎處于碧綠沼澤的深處,腳下傳來泥土的松軟觸感,不知是土地本就潮濕,還是這其實是沼澤僞裝出的陷阱。
“我知道。”許知禮說,“我沒打算現在下手。”
“啊,那就好……”二福松了口氣,“實話說,這次的卧底安排得太明顯了,我都猜出來了……”
他不禁回頭張望了一番,壓低聲音說道:“肯定就是費司,說話方式和酸與一模一樣,性格也是一樣的變态。”
許知禮專心緻志看路,對于他的猜測不置可否,光腳踩在未知的原始密林的确令他心生懼意。
正是因為卧底好猜,所以隐藏任務的難點不在于找出卧底,而在于……殺掉他嗎?
他不由得思忖起來,看方才喬靜對待費司的态度,無條件的信任,無意識的偏向。
自己畢竟是剛剛加入的,他們不信任自己也是人之常情。
他要在什麼時機什麼情況下才能殺掉費司而不被懷疑呢……
不能是現在,正如二福所說,世界觀任務需要費司的推進。
總得走出碧綠沼澤,到達最後最終目的地——鳳凰之都。
回想剛才費司聽到疫苗的時候,臉上沒有半點驚訝。
不正常,這不正常。
拿到疫苗是甯寄風的秘密任務,他沒有告訴過任何人。
費司和他們分别了多日,聯絡僅靠一個不能通訊的尋蹤器,怎會知道疫苗的事?
他的表情過于淡定,應該和喬靜他們一樣才對。
許知禮在心在确定,費司,他就是卧底。
“得找個時機殺了他……”
此話一出,許知禮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他這是怎麼了,難道因為身處于一個社會秩序完全崩塌的喪屍世界,多殺了幾具喪屍,就變得冷血了嗎。
他為何會覺得殺人是件毫無負罪感的事?
難道……他也在一次次的穿越之中,喪失了人性?
正當他陷入沉思之際,突然被什麼東西一絆,整個人重心不穩向前方的茂密草叢摔去!
千鈞一發之際,他的手臂被人抓住了。
許知禮心跳幾乎暫停,尖銳的石塊距離自己的額頭不過五厘米的距離,迫在眉睫的危險激起他的腎上腺素,頓時四肢僵硬,他聽不到自己的呼吸。
他怔在原地愣了片刻,随即緩緩轉眸看向身側。
鳳眸上挑,眼角的弧度與纖長睫羽保持同一角度,眼角的淚痣似黑曜石閃耀,不争不搶的就吸引了許知禮的全部目光。
這是甯寄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