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幾個世界的功能卡像是通貨膨脹一般,價格都翻上好幾倍。
這個功能卡的效果不必維持太久,隻要能維持幾個小時就可以。在江嶼發現他的真實身份之前,他要以身作餌,誘他上鈎。
果不其然,他并未發現異樣。
他突然加快腳步,走進了街道的轉角處。
身後的腳步愣了愣,而後又動作迅速的跟上。
許知禮心跳如擂鼓,轉過身,警惕地看着轉角。
斜風細雨渲染出緊張肅穆的心情,逐漸逼近的腳步聲像是敲打在他的心髒,越來越重,越來越響。
最終轉角處出現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他穿着一身墨綠色的風衣,一條直挺的黑色西裝褲修飾着他的長腿,白色襯衫被雨絲微微潤濕,緊貼在皮膚上勾勒出肌肉輪廓。
許知禮目光上移,略過他服服帖帖的衣領扣子,劃過凸起的喉結,來到他的臉上。
一個黑色口罩遮住了大半張臉,直挺的鼻梁将口罩撐起一個弧度,略長的發絲微微擋住眼睛,将他眼裡的神色斂去了大半。
四目相對之下,江嶼的眼睛裡沒有一絲驚訝,隻有冷靜的肅殺。
許知禮定定看着他,半晌,腦子裡突然響起一陣機械的電子音。
【世界觀進度達到100%。恭喜宿主完成三線任務之一——世界觀任務,請再接再厲。】
是了,隻要見到江嶼,世界觀任務就會完成,再填上他的名字,他就可以成功的脫離這個世界了。
江嶼冷冷地看着他,就像是在盯着勢在必得的獵物,朝着他走近。
他的手放在寬大的風衣口袋裡,指腹細細撫摸着針管。
許知禮心中升騰起不祥的預感,他後退了半步。
“想不到你居然發現了。”
江嶼勾起嘴角笑了笑,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按住他的肩膀,将他一把推在了牆上,同時用膝蓋分開他的大腿,将他抵住。
這是一個完全不能逃脫的姿勢。
本來江嶼就比他高大,在體力上與他争鬥是讨不到好處的。
許知禮本能的掙紮起來,雙手撐在他的胸膛用力一推……沒有推動。
恍然中,他看見江嶼已經對着他舉起了右手,他瞳孔一縮,立刻擡起雙手,穩穩抓住了他的右手手腕。
“等等!”
江嶼思緒一震,顯然是沒有想到他的動作。
手中的針管泛着冰冷的白光,尖銳而危險。
許知禮臉色肉眼可見地發白,絲毫不敢放輕力氣,隻要一松手,他的針就紮進來了。
“你……”許知禮緩了緩,定睛看向他,咬牙切齒道,“江嶼。”
江嶼愣住了,手上的力氣也松懈了。
許知禮趁機奪過他手上的針管,朝着遠處重重一丢。
剛完成這個動作,他的雙手就被江嶼抓起來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他一手握住許知禮的兩隻手腕,一手重重地掐在他的脖子上,面容陰沉道,“方杳不可能有這樣的警惕心,你是誰?”
頸間的手指過分用力,扼住他的咽喉,令他的呼吸驟然變得困難。
“咳咳……”許知禮被掐得眼角泛淚,奈何兩隻手也沒有力氣與他抗争,窒息感将他的臉憋的漲紅,他徒勞的屈起膝蓋撞向江嶼。
“松、松開……”
可怕好可怕,他是真的想殺了他。
許知禮後悔不已,就這樣草率的死了,那麼前面做的一切都是枉然。
不如最開始就把名字填了,離開這個世界。
如果要是因為這個而丢掉一條命,還用完【金蟬脫殼】,那麼這是多可笑的一件事啊……
“江嶼……放開我。”許知禮被掐的嗓子沙啞,生理性淚水止不住的順着眼尾向下流,“酸與……”
千鈞一發之際,他叫出了他的名字。
江嶼雙目圓睜,驟然松開了手。
大鼓大鼓的新鮮空氣湧入,許知禮滿臉通紅地向下縮,雙手下意識地觸摸自己的脖頸,貪婪地呼吸起來。
“咳咳……”又嗆又咳,還面臨着死亡威脅,許知禮真的有種要被他掐死的錯覺。
他還沒喘上半分鐘,隻覺臉頰一痛,下巴被人強行托了起來。
他吃痛地驚呼一聲,眯起眼睛看向他。
“你不是方杳。”江嶼的黑眸似一團濃霧,蘊藏着看不清說不明的情愫,“你知道我的名字,你是許知禮。”
果然,被酸與附身的江嶼行事謹慎,頭腦聰明,瞬間就猜到了他的身份。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再隐瞞下去的必要了。
許知禮别過頭,悄悄拔出了【偷梁換柱】卡。
江嶼眼睜睜地看着面前之人在頃刻之間變了一張臉,呼吸也愈發粗重起來。
“你……”江嶼一怔,“你怎麼會在這裡?為什麼要假扮他?”
聞言,許知禮轉眸看向他,後者鮮少露出這樣的神情,這令他感到一種身為先知者的安心。
畢竟是重來一次,他必須更有底氣。
“呵……如你所見,我就是許知禮。”許知禮說道,“江嶼,你和系統之間的交易我全部都知道。”
短短一句話,令他的臉色巨變。
他不可置信地張了張嘴,“你說什麼……”
“我知道系統074跟你達成了協議,我還知道你其實不隻是江嶼。”許知禮一字一句說,“他想害我,而你因愛生恨,想報複我,所以你們之間做了交易對嗎?”
“你、你怎麼會……”
“江嶼。”許知禮說,“我們談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