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津霄走出門也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或許他是被聶如風的神經質給傳染了。
不過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這種情況,真的是巧合嗎?
靳津霄開車重新回到海洋館,海洋館經理見靳津霄又回來有些困惑:“小靳總,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将109号登記的資料和剛剛比賽的視頻給我拿過來。”
經理有些不解但還是照做。
靳津霄随便找了個椅子坐下來看登記表,确實是畫了一堆魚沒錯。翻到第二頁,過往經曆處畫着的卻是個手拿鋼叉的美人魚形象,好像是在插着什麼東西。
鋼叉?
靳津霄想起男人最後拿出鋼叉清理的樣子,又打開視頻細細的一幀幀查看。過了大概兩個小時,靳津霄将這段視頻翻來覆去得看,終于在十三分零五秒發現鋼叉疑似是男人從水底宮殿的一個人魚雕像處拿出來的。
根據靳津霄這幾年來搜集的世界各個國家的人魚傳說和一些資料顯示,有的歐洲國家的人魚形象就是手持鋼叉,象征着某種神秘的力量,是海神賜予人魚一族的信物。
海洋館自大哥上任重啟後請了許多世界著名的設計大師,有手持鋼叉的人魚形象不奇怪,109号看來也很了解一些人魚傳說,拿鋼叉賣了個巧。
天色逐漸昏暗,落日撒入最後一道金燦燦的餘晖照進巨大的落地窗内。靳津霄正要離開,路過水池邊時卻發現地上掉落着什麼東西閃着微弱的光。
他撿起來一看,是一枚有半個手心大小的藍色鱗片,上面還有着奇怪的紋路。
“小靳總,那人文盲不會寫字,我們不知道他具體的家庭住址和聯系方式,兩天後他們這一批扮演人魚的表演者正式上班時我會聯系您。”
靳津霄挂斷電話,久久不語。
珍珠一路上還是有些不開心,梁晶晶想哄哄他,于是拿出手機,找出通訊錄裡唯一存着的一個号碼撥了過去。
和張遠交代好,父子兩人向海邊走去。
珍珠揮舞着鋼叉拿出比平時更大的力氣插垃圾,一段時間沒來,海裡的垃圾又多了不少。
“寶寶,還記得我們來時路過的那片奇怪海域嘛?爸爸的生命本源恢複了不少,要過去淨化一下那裡的海水,你就在這裡乖乖清理垃圾好不好。”
珍珠乖乖點頭,梁晶晶轉身向東遊去。
幾顆粉色珍珠漂浮在水裡,白珍珠将飄過來的珠子握在手心,聽巫師爺爺說,人魚不同情緒下流出的眼淚有不同的顔色,粉色代表着喜極而泣過後的哀愁。
梁晶晶第三次來到這片遭受嚴重污染的海域,深處的海水呈漆黑色,許多魚類身上長出巨大的肉瘤。他閉上雙眼,一束束藍色的生命本源向四周發散,照亮了一方小天地。
再次睜開眼,眼前的景象和剛才比完全變了個模樣。雖然還剩一些殘留,但随着海水的流動和海洋自身的清潔功能,不到十年就會完全恢複幹淨,還原大海最初的樣子。
梁晶晶又開始結印,向人魚巫師發出通訊請求。眼前正中間的海水開始急速向後褪去,留下的海水不斷向中間聚集,凝成了一面結實的鏡子。
“殿下,您遇到什麼困難了嗎?”黑尾巫師虛幻的影子浮現在鏡子中央。
“巫師,我向西出發時途徑一片海域,這裡的海水有一種有毒物質,我當時因為身體虛弱不慎中毒,現在記憶模糊,想不起從前的一些事,您可否為我調配一些恢複記憶的藥水,我需要想起來。”
巫師聽了松下一口氣,“如果僅是這樣還好說,殿下您需等三月,到時我會聯系傳送給您。”
梁晶晶聽了這話卻并沒有表現出很高興的樣子,繼而有些憂郁地說:“巫師,他忘了我,我和珍珠已經和他見面,他沒有抛棄我,他隻是和我一樣因為一些未知的原因失憶了,巫師,這種情況可有解?”
沉默良久,巫師才慢慢開口:“殿下,人類和人魚不屬于同一個種族,您既與珍珠與那人類見了面,就應該明白有些事情強求不來,人魚族生于大海,服務于大海,最後也會回歸大海。”
聽着巫師一貫的大道理,梁晶晶有些煩悶,“他不會傷害我的,一定有什麼原因,我要找出真相。”
“我知道您聽煩了,但我還要說,我愛他,我不能離開他,況且珍珠因為從小沒有另一位父親陪在身邊的緣故,有些發育不良,是最弱的銀尾。一旦百年後我回歸海神的懷抱,珍珠該怎麼辦,任何族群都是弱肉強食,珍珠現在還小不需要他做什麼,他日長大,如何帶領人魚族人在海底更好的生存?”
水鏡中的巫師似乎頓了一下,長歎口氣後切斷了通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