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何清仍然看不清對方的目的,不過沒關系,這不是最主要的。當前最重要的,是盡快找到院長。
實話說,最開始收到信件,得知對方對第一軍團名額有所企圖的時候,何清是松了口氣的。既然有所圖,就不會輕易撕票,院長也許過得不好,卻無論如何都應該還活着。
當迪倫說出是自己故弄玄虛時,他是非常失望與擔憂的。因為這實際上加劇了院長遇害的可能性。
如果無所圖,院長對兇手來說就沒有價值了,而沒有價值,就意味着危險。
而他們丢失了唯一的線索,此後就更難尋找兇手了。
好在迪倫還算有點用,給他們提供了新的線索。
現在又找到另一封内容相同的信件,這起碼證明,在明面上,對方一定是希望他放棄第一軍團名額的,那麼在他還沒有放棄名額的當下,院長活着的希望很大。
再加上對方一直監控着他們,那麼關押院長的地方就一定不遠。而他們要做的,就是在對方進一步行動之前,盡快找到院長。
理清思緒,何清提起來的心又放下了一些。
他和陸明一起行動,在周圍常見的聚集區查訪了一夜,終于從賣煙老闆的口中得知了對方的線索。顧不上熬夜的疲憊,他們急匆匆趕往對方落腳的公寓。
此時已經臨近黎明。
夜色漸隐,天空逐漸彌漫上朦胧的灰藍色,道路也仿佛被喚醒,早行的路人車輛也多了起來。
他們從路邊跑過,旁邊一輛銀色面包車從對面駛來,同他們背道而馳。擦肩而過的瞬間,何清隐約聽到一聲“啪”的聲音,似是有物體掉落。
何清不自覺回頭看去,隻見從車窗的縫隙中,隐約看到司機擡頭看向後視鏡,手腕碰到車門,傳來一聲清淺而細微的“哒”聲。
車子行駛得很快,不一會就不見了影子。
“怎麼了?”
察覺到何清速度變慢,陸明問到。
何清張口想說什麼,卻又抓不住什麼頭緒,便搖了搖頭,算是甩開莫名的思緒,也是告知陸明他沒有事。
他加快了腳步。
當他們來到目标的公寓時,由于不知道具體是哪個房間,時間緊迫之下,他們隻能一間一間敲門,為此驚擾了不少人,整棟樓頓時嘈雜起來。
罵娘的聲音時有傳來,這份躁動也終于引來了公寓的管理員:“幹什麼!幹什麼!你們是誰啊?大清早擾人清夢!”
“我們要找人,一個工裝男人,帶着帽子和墨鏡,大概這麼高。”
陸明抓住對方肩膀,脫口而出。
這位管理員的衣服有些淩亂,顯然也是睡夢中突然驚醒的。不過在何清他們看來,對方跑來的速度着實是慢了點。
這個時間,他們已經查完第一層,正要往第二層去了。
如果不是想到在管理員幫助下,調查的速度會更快,他們一定早就沖上去了,那還會等對方慢悠悠地跑過來。
“沒有沒有。你們快離開!”
管理員一臉不耐煩,甩手就要驅趕他們。陸明猝不及防下被對方推開了些。
眼見對方不配合,何清格擋住對方推搡的手,狐假虎威地開口:“這個男人涉嫌到綁架第一軍團家屬,如果我們舉報到軍團,你這裡會被查封吧。”
嚴格意義上來說,院長并不算是第一軍團家屬。
首先,何清還沒有正式入職,不算是第一軍團軍人。
其次,何清成年後已經離開了孤兒院,戶口已經獨立出來;他和院長也沒有血緣關系,從律法層度講,也不能算在家屬行列,充其量隻能算是曾經的監護人。
但他沒有必要和對方解釋太多,生意人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況且他又是有正當理由的,對方沒有必要和他糾纏。
當然,這是在對方沒有涉入此事的情況下。但如果對方一旦和此事牽扯上關系,那就一定會有破綻。
管理員似是被吓到一樣退後了一步,開始還有些發怒,聽到他的話後,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有些坐立難安起來。
顯然,何清的想法沒有錯。
“你果然知道些什麼。”
見此,何清連忙擋住對方的路,陸明則默契地抓住對方手臂,防止他逃跑。
按照帝國律法,即使是公寓,隻要是住宿都是需要留身份登記的。對方行蹤這麼詭異,身手還老練,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
那麼,就一定是通過什麼方式繞過去了。
而眼前的管理員,顯然對此心知肚明。
“說!他在哪個房間?”
“我、我不知道啊。”
“私藏罪犯的話,你就是幫兇。相反,你告訴我們,找到人的話,我們還可以不追究這件事。”
當然,律法追究不追究就不關他們的事了。
何清一針直戳對方軟肋,心中的思緒絲毫沒有表現出來。
“在閣樓裡。”
實在不想承擔莫須有的罪名,管理員毫不猶豫地選擇坦白從寬:“我也就是賺點外快而已,其他事和我沒有一點關系啊。你們要相信我啊。”
“少廢話,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