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祖欣有些搞不懂安瀾,再次見面忘了她也就罷了,還一副冷淡端莊的樣子,除開正事沒和自己搭過話,稱呼是姑娘姑娘這般生疏客氣的,怎麼從木屋出來就變了,先是改稱呼,現在竟還關心起我無不無聊了……
不過嘛,她就是喜歡有反差的人或事,這樣才有趣嘛。
無論是他小時候看着沉穩懂事總是護着别人,但實際一逗就臉紅的樣子。
還是現在前後不一的行為都大大地勾起白祖欣探索他這個人的欲望……
……
白祖欣看向一造型奇特的天然石,其上“校武場”三個字大氣磅礴、蒼勁有力。
“這就是你說的好地方?”
“對呀,你進去看就知道了。”
走進校武場,裡面分為大大小小的幾個校武台。
白祖欣如同心有所感一般,一眼就看見了在其中一個台上比武的安瀾。
白祖欣頓來興趣,向那個台校武台邊走去。
幾個招式下來,安瀾同另一人打鬥中換了一個方位後,似乎也看到了白祖欣,向她這邊掃了一眼。
安瀾修劍倒是修的不錯嘛,還未使出全力,另一個就被打的節節敗退,白祖欣在一旁看完比試後如此想着。
“安瀾靈友,見你劍術不錯,可否與我切磋切磋。”白祖欣走上校武台,對安瀾揚了揚下巴,“為保公平,我也用劍,且不用靈力巫力,單比劍術,如何?”
與安瀾比試的那人有些輕蔑地看了看白祖欣,“姑娘何許人等,竟有如此膽量,還是不要比了,傷了信心。安兄靈力本就極為雄厚,但劍術可謂是還要更高一籌。單比劍術,比正常比試難度好要高。”
“嘿,就你這三腳貓功夫,若不是師兄讓着你,早就被一劍劈下來了。你都有膽量去比,怎麼還不許别人去。何況隻是朋友之間比試比試,交流感情,輸了就輸了,怎麼就沒自信了……”孟津掀起那人衣領就是一頓罵。
那人被罵完後,怯怯懦懦地瞟了安瀾一眼,但安瀾根本看都沒看他。
“還望欣姑娘不要在意那人的胡亂言語。他這般冒犯貴客,戒律堂的人會好好管束一番的。”安瀾細細看着白祖欣的表情,害怕她因此生氣。
白祖欣看到安瀾眼神中流露出的歉意,似乎猜出他在想什麼。
“無妨,我鸢尾雖不是寬容大氣之人,但不至于這樣容易生氣。”白祖欣歪頭笑了笑,“不過若是你放水了的話,我倒是會生氣。”
……
兩人持劍相對而站,白祖欣率先展開攻擊,身形敏捷,手中劍挽出朵朵劍花,直指安瀾咽喉。
刹那間,劍光如織,兩人身影交錯。
白祖欣劍法犀利,劍鋒過處,仿佛連萬物都被其一分為二,銳不可擋。
安瀾每一次揮動手中劍,都似攜山河之勢,透着君子之風,盡顯端莊正氣 。
一時之間竟也打的不相上下,突然,他們之間的距離随着劍的揮舞,猛然拉近,幾乎可以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呼吸。
白祖欣可以甚至看清他臉上的絨毛和交鋒中持劍手的微微顫動。
安瀾感受到她直勾勾的目光,不去看她,隻是垂眸盯着手中劍。
白祖欣随着他目光看去,安瀾劍刃恰似明靜湖面,映出了她的面容。
此時白祖欣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剛好順着臉頰滴落在劍刃上。
安瀾看見劍刃上滴落的汗珠,眨了眨眼睛,擡眼看向白祖欣。
隻見她莞爾一笑,朱唇微動:“安瀾靈友,不看我卻看劍影,是劍刃映出的我更好看些嗎?”
白祖欣見安瀾愣神之際,猛地發力,足尖點地,向後拉開距離。
她手中長劍挽出淩厲劍花,朝着安瀾呼嘯而去。
安瀾匆忙回神後,想拿起手中劍但江羽的劍招實在太過迅猛,眨眼間,劍尖已抵住他咽喉。
從兩人僵持低語到白祖欣最後一劍定勝負,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
除了感知力極強,與他比試的白祖欣,沒人看出他在比試中分神了。
……
白祖欣微微喘氣:“你輸了。”
“今日這場比試,是在下輸了。不愧是巫師弟子,欣姑娘的劍術很厲害。”
安瀾看了看台下的觀衆,毫不避諱自己的失敗,反而還加上了白祖欣的身份,大聲說了出來。
白祖欣緩緩朝台下走去,經過安瀾旁邊時,停頓幾秒:“下次用劍可不要分心了。”
安瀾就這樣看着白祖欣慢慢遠去,心還是“砰砰”快速跳個不停,慢不下來……
……
“鸢尾姐,怎麼樣?我師兄用劍的時候帥吧?不過師兄等會有事,不然我就讓他跟我們一起了。”孟津狡黠地笑笑。
但白祖欣此時無心回這句話,隻是有些不在狀态地點了點頭,不知在想什麼。
……
與孟津在坤靈宗大概逛了一下,待到天色已晚,白祖欣回到了客房。
自上次人皮稻草一按結束後,她便一直着手調查傀儡之事。
傀儡所需要的魂蠱便是由上任巫師紫藤所創,也就是說,這世界知道這傀儡之術的本應該隻有紫藤、白蔹和她三人。
白祖欣自己當然不可能洩露出去,而她師父白蔹,她自然也是相信的。
如此,便隻有往紫藤生前事一處查,沒想到,還真讓她查出一些眉目,這事似乎與坤靈宗有些關聯。
……
紫藤是白祖欣的師伯,天賦能力都遠高于白祖欣之師白蔹,被選為巫師,領導整個巫族。
白蔹則去皇族當了巫祝,行占蔔祭祀之能。
可惜紫藤不待一年便命隕,因其沒有弟子,隻有白蔹一位師妹,于是白蔹便順位成了巫師。
這些信息是白祖欣在記錄巫族曆史的有關書籍翻閱而來,這類書凡涉及到紫藤一人,皆是草草略過,顯然對白祖欣并沒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