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雖然安瀾回答隻有短短一個字,但眼睛卻是直勾勾地看着白祖欣笑顔如花的臉。
白祖欣故意問道:“安靈師怎麼這般看我?是我臉上有什麼嗎?”
安瀾溫聲道:“希望欣姑娘能如勸導我一般,勸導自己,不要陷于苦悶中。”
“安靈師,是因為知曉我公布身份之事,怕我受他人非議影響嗎?謝謝安靈師的特别關心,那我們明日再見吧。”白祖欣有些不想在安瀾面前讨論這件事,于是轉身欲離開。
安瀾見她這反應,便想着她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煩心此事,于是開口道:“我雖不知這件事的詳細,也不知欣姑娘是否還為此事煩惱。但既然我恰巧來了巫族一趟,還是想說些什麼。希望欣姑娘不要嫌我啰嗦。”
白祖欣見安瀾一臉誠懇,他若是知道整件事的話,會是什麼反應呢?
于是白祖欣開口道:“我參加巫師選拔弟子時,并不知自己身份。但後來過了幾年,我便知曉了。因為我的身份,師父還淘汰掉了一個比我更優秀的人。
但那時候我想退出,卻根本不可能了。我隻好一直享受巫師弟子帶給我的權利與優處,但漸漸地,我發現我似乎再也放不下這個身份了,畢竟,誰會不喜歡這些呢?我可能并不是你想的隻是因為這個身份受到非議這麼簡單。”
白祖欣說完,直直盯着安瀾的臉,不肯漏過他臉上任何一個變化所代表的信息。
安瀾臉色嚴肅,看不出一絲敷衍之意:“欣姑娘既已說了,自己一開始并不知情,那你一開始便是被迫入局的。
我在過去之境時,往往在想,既然不讓我有機會改變,為何又讓我進去知曉一切,看着它眼睜睜發生。但後來,經過欣姑娘的寬慰,我漸漸想通了,這說不定這是仙神對我們的一層試煉考驗呢。做人就是要不斷接受過去,不拘于過去,懂得立于當下。
這點,我倒覺得欣姑娘做的比我好。欣姑娘不就是直面了自己的身份,接受了自己的身份,盡自己的能力在自己能做的事情上做的盡善盡美。欣姑娘作為巫師弟子的時候,據我打聽,也是十分受巫族百姓愛戴的。
至于那個沒有被選的人,這既不是你的錯,就算選上了,她現在也不一定會比你更優秀。而權利一說,天下隻要有人有權有勢過,應當都會舍不得放手吧。隻有能正确運用掌握權利,這也沒什麼不好的。”
白祖欣聽了這番充滿對她維護的話低頭笑笑:“是嘛……”
“倒是我想的狹隘了。安靈師真的很會安慰人呢。以後我不開心不高興,可以找你來安慰我嗎?”說這番話時,白祖欣眼裡沒有笑意,卻盡顯溫柔缱绻之意。
安瀾一時被這眼神迷的一動不動,沒來得及回答她,再次回過神來,白祖欣卻早已走遠。
……
翌日
未等清晨早起的鳥兒們叫喚,白祖欣便早早起來,去到客房去尋安瀾。
白祖欣輕叩房門:“安靈師……”
“欣姑娘,怎麼起這般早……”安瀾見白祖欣天方剛剛亮就來找他,不知道想到什麼,臉頰微微發燙。
“等我一下。”安瀾打開門看了白祖欣一眼,又關上門,收拾自己去了。
白祖欣領着安瀾走了約摸一刻鐘,終于到了目的地。
至于為什麼要徒步前去,這當然是兩人之間的微妙情趣。
花間小路上,鳥鳴風吹,又伴着陣陣花香和恰恰好的晨曦,兩人相伴而行,一路上,兩人都未曾說過話,但心靈似乎交流過無數次。
……
白祖欣轉頭去看安瀾的表情:“到了。”
安瀾看到眼前之地,整張臉都染上绯色:“欣姑娘,怎麼帶我來這兒?”
白祖欣與安瀾眼前赫然是幾泉溫池。
白祖欣一本正經道:“這可是我的專屬寶地呢。有療傷恢複、淬煉體質、緩解情緒諸多妙用呢。我見安靈師與我最近心情都較為郁悶,所以便想着帶你來泡泡溫泉,緩解心情。”
安瀾本來還一臉扭扭捏捏的,但不知想到什麼一口答應道:“可以,多謝欣姑娘好意。那欣姑娘也去其他池子去吧。”
“好~”白祖欣微微笑道。
安瀾正正換了一身裝扮,倚在池子旁邊的大石塊,開始享受沉迷其中之時,白祖欣不知為何走了過來。
他在水霧籠罩的溫池裡,有些睜不開眼,問道:“欣姑娘怎麼來了?是發生什麼了嗎?”
安瀾瞧着白祖欣還是剛才那副裝扮,而自己卻是換了身寬松的袍子,領口敞得有些開。
她在上,他在下,安瀾一直微微擡頭,等待着白祖欣的回答。
但白祖欣一時也不講話,而是饒有趣味地看着安瀾的領口,慢慢道:“安靈師是不清楚自己的身材嗎,怎麼變幻的衣服還有些不合身呢?”
“抱歉,髒了欣姑娘的眼睛。我向來喜歡較為寬松的衣服,這樣比較舒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