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祖欣并不覺得她有那麼大的價值值得這兩位去作假演戲。
并且她承認剛才刺殺魔神成功,有極大的功勞是那些朝露蝶。但她若真是尋常人,怎麼會簡簡單單地憑借法物就弑神了。
除非,她真就如她們倆所言,是仙神血脈……那麼她們倆說的話一定程度還是有可信性的。
……
白祖欣雖有心再繼續探究下去,但她看着林玄酒此時的情況,實在容不下她再做其他想法。
“聽聞靈籁仙子所言,似乎與我生父是故交?那可否請仙子救治小輩友人一番。”白祖欣垂眸看着倒在自己跟前的林玄酒。
“她嗎?救是可以救,但沒辦法,我現在也救不了她。我捏碎了那魔神凝成的神識,相當于是與天道對着幹了。你看着我一身輕松,但其實我現在也在遭受天道的懲罰。”靈籁仙子淡淡一笑,語氣神态确有疲态之色。
這麼看來,果然如纖凝仙子所言,已出世的仙神不可幹擾新的仙神出世,即使是魔神,是他們對立面的勢力。凡違者,皆受天懲。
畢竟,天道可不管仙神的想法和人間生靈的感受,它在意的隻有平衡。
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便是天道制衡萬物的一大表現。
它可不管“分”給生靈帶來的壞處,就如同不在乎“合”給生靈帶去的好處一般。
同理,自靈力孕育出仙神,掌控這世間已太久太久,魔力便跟着化出神靈來,打破世間隻有靈神這一局面。
一家獨大的局面固然不好,可奈何萬千生靈都受靈力滋養庇佑,也自是靈力這一派的。
……
靈籁雖說着她救不了的話,但卻還是走到林玄酒跟前,蹲下往她體内注入一股靈力,幫她連接疏通經脈。
“這是挽心丹。天下萬般病傷皆可治愈。這世間能煉它的仙神已經故去,僅剩如此一顆。如今便贈與你救她一命吧。”靈籁指間幻化出一瑩潤雪白的藥丹。
白祖欣接過丹藥,道謝道:“多謝靈籁仙子。”
“不必道謝。這隻是我利用你的賠禮而已,這是你應得的。”靈籁直直看着白祖欣的眼睛,“我沒辦法直接殺了魔神,便想着借他人之手。你既有仙神血脈,可以弑神,但又非仙神,不必遭天責,所以便成了我的利用對象。”
白祖欣聽着靈籁說這些的時候,低頭看着林玄酒,長長的睫毛便擋住了她的眼睛,讓人看不真切。
“你既有心殺魔神,便是與魔力對立,知道魔力的壞處。那為何又與明珠有了聯系,她做的那些事,沒有一件事是冤枉她,是别人強迫她做的。”白祖欣将丹藥服入林玄酒體内後,眼神不見絲毫畏懼地看向靈籁。
白祖欣在賭,在賭靈籁願意告訴她。經過她的觀察,這位靈籁仙子雖與明珠關系不錯,似有合作,但從她的舉動,能看出她是一個直言不諱,知好惡的仙神。
“我為靈力所化的仙神,雖世間萬般生靈皆受靈力滋養,大部分都為靈力一派。
但不得不承認,任何事情都是雙面的,不可能全是單面的,這世間不可能隻有靈力的。
隻有靈力,沒有魔力,沒有外界的威脅,仙神之境恐怕就成了第二個芳怡國,隻求安穩不求進步。
況且靈力與魔力雖力量相斥,但出于同源,靈力有多充沛,魔力自然也是。至于沒有爆發出來,全靠坤靈宗創宗者的一個封印而已,所以魔神出世是早早可以預料的事。
與其讓魔神出來,讓一個心智都無的神識成為這世間魔力的掌控者,讓它憑着魔力混亂無序的本性危害世間,不如選一個能夠正常交流的人,作為魔神,不是更方便嗎?”
說實話,白祖欣是有些佩服靈籁的,看着靈籁此刻有些蒼白的臉色,便知她的不好受,她卻依舊能說出如此一大段話。
但白祖欣并不能完全贊同她說的這些話。如同“亂世出英雄”的道理,魔力作亂是可以破壞舒适安逸的生活,激發人們的潛力……
但這并不是最佳之舉,難道鍛煉一個人的方法,就是折磨他的□□,摧殘他的精神,辱沒他的靈魂嗎……明明有更好的方法的。
但好在,靈籁的想法并沒有完全朝這個方向偏。
不過,留明珠成為魔神未必就比魔力所化的魔神要好,雖說她更有理智,更清醒,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難道不是對付明珠的難點嗎。
在白祖欣心中,靈籁的想法可謂是漏洞百出。但她也知道,其實這隻是立場不同的原因,站在靈籁更宏觀更長遠的角度來看,以小失換大穩,不失為一種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