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北默默閉上雙眼,他好像聽不懂正常人類交流了,一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等等,最後那句他好像聽懂了。誰要整,整什麼,他哥要對那張天賜的臉蛋做什麼?
小助理尖叫一聲,拿穩手中的茶具飛快的跑了出去,他得趕緊去告訴辛姐,以老闆的執行力,說不定下午已經在做康複訓練了。
紀淵一時語塞,盯着桌子上的破舊盒子沉默良久,起身走到門口。
“是該整整,不過不是臉。”他抓起柳釀的手,将盲盒輕輕放上去,眼裡夾雜着一絲不明的情緒,“好好保護。”
語氣太溫柔了,柳釀心跳漏了一拍,依依不舍的目送紀淵遠去。
随後,他看向了手中的盒子,好清晰的一個後援會logo…
走廊上發出了今天的第二聲尖叫,“柯北,我的盲盒呢,少一個我揍你一頓!”
休息室内,柯北避開柳釀投過來的視線,面不改色的說道:“畢竟是火場救回來的,也不可能完好無損,哥你理解一下。”
“我很難過。”柳釀趴在桌子上,看着那些包裝上折痕深淺不一的盲盒,眼裡滿是心疼,就連說話的語氣也強硬了幾分:“我舅說過,金錢關系是這個世界上最牢固的關系,可是你并沒有用心去保護它們。是嫌我給的少嗎?”
柯北搖頭,并不少,甚至還高出市場價三倍多,不然他也不會放棄在夜場的工作來幹這個,這幾個月對他來說甚至是輕松的。
“是嗎,我家裡管家年薪百萬,每次回去的東西都是完好無損的。如果不是錢的問題,那是什麼原因?”
柯北張了張嘴,不知道要怎麼回答,可能他下意識沒有把端茶倒水的助理當成一份工作,所以才會出現纰漏。
“我很生氣,以後我不吃晚餐的時候你也不準吃。”
“我也很生氣!”辛耿急匆匆的從外面回來,一拳砸開了門。
“你生什麼氣?”柳釀不解的問道。
“褚導住院了。”
看辛耿痛心疾首的樣子,柳釀瞬間聯想到不久前發生的事,他靜默一陣後,試探道:“你也喜歡他?”
辛耿大腦裡嗡的一聲,牙咬切齒的回道:“是你一杯茶給送進去的。”
“哈?”
電視劇神魔引:因過度勞累,褚興導演身體欠佳,現已在醫院就診。為保證劇集質量,A組暫緩進度,預計停拍一周。@褚興@紀淵@柳釀(排名不分先後)@方宜和@朱簡@林佑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朕就這麼輕易的接受了這件事。]
[潛規則,火災,撕叉大戰,停拍,我現在懷疑它可能播不出來。]
紙鸢:爛古偶,拉低我哥作品質量,幹脆别拍了,浪費時間。
佳釀:無所謂,我寶年輕,才二十出頭,有的是時間浪費,美美拿錢就行了。
[他們是在陰陽怪氣吧?]
[你不懂,那叫内涵,估計離撕又不遠了。]
[話說這次粉絲怎麼不撕番?褚導一男三都排第一去了。]
佳釀:他是事件主角。
紙鸢:他是個病人。
佳釀/紙鸢:這是很好的事嗎,順位第一很光榮嗎?
[不是,主角團都不拍了,B組拍寂寞啊。]
[有沒有可能,配角,反派,客串,群演,替身,龍套還是要吃飯的。]
“這些補品我都檢查過了,沒有任何問題,待會兒你自己進去給我好聲好氣的道歉,我的臉已經丢夠了。”
辛耿拿過柯北手裡的物品,一股腦的全塞給柳釀,表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進這家醫院的大門。
“放心吧。”柳釀點點頭,義無反顧的走了進去。
是自己害得褚導生病,一定要盡全力去彌補,就算被打也沒關系。
紀淵看着面前裹成粽子的人沉默了,如果不是那雙含情的眼睛實在是太好認,他甚至都不想搭理。
“前輩你怎麼在這?”
“來看望病人。”紀淵将手裡的果籃順手放到堆積的禮盒旁邊,眼神複雜,還是沒忍住問了一句:“你很冷?”
現在是九月,豔陽高照。
柳釀憋的小臉通紅,解開了臉上的三層口罩,大口大口的喘氣:“呼~,我快熱死了。”
紀淵四下看了一圈:“熱就脫,這裡沒人。”
脫?
柳釀像是想到了什麼,對着病房掃視了一圈,确認沒有發現多餘的衣物後,這才擡手拉下兩層外套拉鍊,然後不出意外的卡住了。
他有些急迫,紅着臉挪到紀淵身前:“前輩快幫幫我。”
早知道會這樣就不墊海綿了,被打兩拳也比在偶像面前丢臉好。
紀淵盯着卡死的第三層拉鍊,輕輕拍開柳釀的手,直接把拉頭從拉鍊上扯了下來。
“好了。”
手勁真大……
柳釀順勢扯開拉鍊,從第四層外套兜裡掏出了兩個盒子,一個新的,一個舊的。
“我,我挑了一套新的包裝,以後都不會假手于人了,我會好好珍惜的。”
柳釀的眼底滿是真誠,慌亂中,他拆開盲盒将手辦取出來:“真的隻有盒子損壞了,裡面還是完好的。”
看着柳釀的動作,紀淵突然生出了不妙的預感,他正欲開口阻攔,手卻不自主的抓住了柳釀的手腕。
柳釀悶哼一聲,強忍着疼痛緊緊握住手辦,耳邊響起了一聲魔音。
“這是哪來的?”
柳釀心裡咯噔一聲,甚至都不敢和紀淵對視。
“喜歡我穿護士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