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醉看他那無可奈何的樣,還心大安慰他道:“哎,其實你也不用太灰心,堅持就是勝利啦。萬一人家就是沒眼光,真沒喜歡上你,那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不了換一個喜歡呗。”
張聞钰一言不發,猛地站起身來抱住了他。
秦醉吓了一跳,小心翼翼地問道:“真這麼難過啊?”
張聞钰悶哼一聲,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頸間,有點癢。秦醉頭偏開一點,安撫性地拍拍他的肩。
看來這次是真的有點傷心了。張聞钰也沒追過什麼人,這相當于新手村遇滿級boss啊,一上來就是這麼高難度的,感到挫敗也是人之常情。
以前都是張聞钰安慰自己,幫忙度過感情危機,現在到了他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當然也不能袖手旁觀,就看着他這麼消沉下去。
秦醉莫名有一種使命感,組織了一下語言,準備慷慨激昂地即興演講一波,就感覺有一股強烈且不可忽視的視線灼燒了他的後背。
嗯??
他正準備回頭看看是誰,卻被張聞钰按住頭,一時間動彈不得。
“聞钰?”
“再多安慰我一下吧。”
苦澀的龍井在兩人之間穿梭,像一根綠色的絲帶,将他們綁在一起。
*
“顧總,這是你要的資料...啊!”
鐵制欄杆瞬間變形,扭曲,凹陷,連帶着相連的玻璃也發出“咔”的一聲,出現了一絲細微的裂縫,然後逐漸蔓延開來,輻射出一張蜘蛛網。
小職員瑟瑟發抖,不敢出聲。
信息素再次不受控地分泌釋放,席卷了整個走廊。顧墨遲頭暈腦脹,頭痛欲裂,太陽穴的青筋鼓動着,欄杆幾近斷裂,被捏成一攥麻花。
遠處傳來驚慌失措的呼叫聲,以及愈發靠近的,黏膩的氣息。
顧墨遲咬緊牙關,如同拔河一般和信息素抗争着,終于,以微弱差距打破僵局,勉強收了回來。
“顧總…”
手即将貼上來的一瞬間被凍住了。
顧墨遲眼神冷冽,嘴角的抽搐透露出壓抑的憤怒,他的氣場強大到足以讓周圍的人不自覺地後退一步,試圖逃離這股幾乎可以觸摸到的怒氣。
“滾。”
“抱歉,顧總,我不是故意的…!”
“滾!”
面色潮紅的omega一瞬間回神,臉色慘白,委屈地跑掉了。
那種熟悉的感覺又扼住了顧墨遲的喉嚨。
又紊亂了。
顧墨遲燥意自心起。暴戾和渴望同時出現,翻江倒海,撥弄他緊繃的神經。
想要毀壞。
想要占有。
想要…
他一腳踢碎了本就不堪重負的玻璃。室内下起了雨。所幸沒有人被淋濕。他沒有看一眼,轉身就走。
顧墨遲步履匆匆,每一步都踏得很重,就像是踏在秦醉和張聞钰那對狗男男身上一樣。
為什麼遇到秦醉之後自己一直在生氣呢?他是什麼很不理智的人嗎?不是,完全不是!明明是秦醉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自己的底線!
他沒有在乎他以前那些事,大發慈悲地不計前嫌,他倒好,在這裡和前姘頭玩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摟摟抱抱,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當他之前說的是什麼玩笑話嗎?!
也就是仗着自己現在對他還有感覺就為所欲為。
對他好一點就蹬鼻子上臉,就應該來點實質性的懲罰讓他長長記性,讓他認清楚自己是誰的人,到底應該是在誰的□□承歡!
顧墨遲冷笑,寒冰包裹着熊熊怒火。
機會給了多少次,顧墨遲都數不清了,是秦醉自己不珍惜,那就别怪他做得不留情面了。
蒼蠅不叮無縫蛋,一個巴掌拍不響,顧墨遲現在隻想給那兩個人一人一巴掌,再直接轟出公司。
不,這樣不夠解氣。
秦醉是他的人,自有别的方法懲治他。至于這個姓張的...光讓他滾出公司顯然是不夠的,要讓他身敗名裂,付出代價,從此以後再也不敢出現在秦醉面前。
這怪不得别人,要怪就怪他自己手不老實,惹了不該惹的人。遇到我算他倒大黴了!
顧墨遲笑得像從河裡爬出的水鬼,吐信子的毒蛇,陰森又危險。
他掏出手機撥通電話,說:“去查查張聞钰最近接手的業務還有他們家最近着手的項目。看看有沒有什麼空子可鑽,越詳細越好。”
一個公司,小到一個項目,大到公司運營,不可能完全幹淨,如果用心去找,隻會越扒越有。
張聞钰,我等着看你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