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多澄越看越有興緻,她直接站了起來,一臉勝券在握的樣子,“當然是最帥的那個!等我回來啊!”
說完她就甩着那一頭飄逸的直發往那邊去了。
童安樂一頓,指節無意識屈起,睫羽輕扇了兩下,她拿起桌上的紅酒又抿了一口。
不過帥的人也不止他一個,餘征……也是帥的。
童安樂這般想着,手裡的動作沒停,把那一大塊牛排一刀刀切好。
等南多澄回來的時候,她盤子裡的牛排已變成了顆顆分明的牛肉粒了。
南多澄興高采烈地的拿着手機沖她晃了晃,“我加上那個帥哥的微信啦。”
人沒反應,她才看到桌上的人喝得滿臉通紅,連醒酒器裡的酒也差不多沒了個精光。
童安樂扶着額頭,撩起前頭的碎發,聚焦自己視線,看見南多澄手機上那人熟悉的頭像,稍稍驚訝一下。
沒想到他這麼久還沒換這個頭像,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她居然真的搞到了謝複禮的微信。
童安樂心裡輕嗤兩下,舉起手給她豎了一個大拇指,“橙子姐,你眼光真好加了一個最帥的。”
“其實那三個都挺帥的,不過就是有個居然主動……”
南多澄話還沒說完,便看見童安樂又往自己酒杯裡倒酒。
她古怪的看童安樂,“你這是怎麼了?要大醉一場?”
童安樂舉起酒杯,甜甜的笑着,“明天不用上班,喝點睡個好覺。”
她就是這般想着的,一口氣将酒杯裡的酒盡數喝完。
南多澄連忙制止她,“哎——你還真喝啊,别喝了,這裡是西餐廳,不是酒吧,你要喝,姐帶你去别地喝去。”
童安樂沒醉,她酒量挺好的,隻是會上臉,讓人以為她喝多了而已。
“别的地?是那個叫‘欲’的酒吧嗎?”她還蠻清醒的問。
‘欲’是一家開在南城清風路的高檔酒吧。
既然是高檔酒吧,裡面的收費自然不便宜,裡面的人群也是魚龍混雜的,什麼人都有。
南多澄神色稍顯詫異,“嗯,你以前去過?”
她覺得童安樂不太像是會去酒吧的人。
因為童安樂那張臉,精緻清純,一眼看過去便覺得她不應該涉足這種風月場所當中來。
她在地方就應該是美好的、單純的。
然而聽到她這麼問,童安樂像是陷入什麼回應當中,舔了舔唇,“當然去過,裡面的酒都不錯呢!”
童安樂熱情的給她推薦起來,“一般新手喝度數低,比如莫吉托、金湯力這些,我個人比較喜歡喝那個龍舌蘭日出,酸甜酸甜的。”
南多澄眉梢上挑,連什麼味道都清楚,這是沒少去啊。
她試探道:“那你還去嗎?反正明後兩天也不用上班,喝醉了也沒關系。”
童安樂托着臉,點了點自己的臉,搖頭,“不去,我可沒錢揮霍。”
“沒錢?”南多澄訝然得脖子前傾了一下,“你以前不是去過嗎?”
餐廳裡面光線充足,頭頂的燈光落下。
童安樂卷翹的睫毛底下落下一片陰影,白皙的小臉也像是被打上一層高光,臉頰粉紅,眸色也啜着水光。
“你都問我是以前了。”她輕聲解釋。
南多澄是她在費城的學姐,隻知道她一個人在外讀書,并不知道她的事。
可童安樂這副表情,南多澄都不用多想都知道背後還有什麼故事。
童安樂抿了最後一口紅酒,看出她的不自在,歡快道:“走吧,回去睡覺了。”
“哦。”南多澄反應過來,拿起旁邊座位上的包離開。
*
餐廳另一邊,氣氛格外寂靜。
餘征拿着手機琢磨,時不時還感歎一兩句,嘴角跟着往上揚。
陸驕陽也捧着個手機,懶散的靠在椅背,臉上笑意明顯可見。
謝複禮脫下大衣,坐在兩人對面,靜靜的面前的兩人捧着個手機自娛自樂。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給他們上好餐,兩人還是保持這個姿勢。
謝複禮切下一塊牛排,送進嘴裡,聲音不鹹不淡,“你們這飯是和一起手機吃的?”
此話一出,拿着手機的兩人一齊擡眼看他。
陸驕陽指尖停留在手機屏幕上,飛快點着什麼,等過了幾秒才收起了手機,嘴角勾着。
“不好意思啊,我老婆找我,你……”他頓住,目光上下掃了他一眼,“你體諒體諒。”
明明是抱歉的意思,語氣卻是欠不拉幾還帶炫耀的意思。
謝複禮:“……”
無語。
陸驕陽漫不經心地笑着,又解鎖手機,順便擡手頂了一下坐他旁邊的餘征。
餘征意猶未盡的放下手機,端起桌上的紅酒,“阿禮,我們來,慶祝我恢複自由!”
謝複禮輕哼了一下。
說好聽點是恢複自由,難聽點就是無業遊民。
别人丢掉工作愁得不行,他丢掉工作卻是樂得不行。
餘征此時可輕松了,好不容易将那份他不喜歡的工作辭掉,恢複自由。
接下來先是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然後他要大幹一場,準備開一個遊戲俱樂部。
今天拉着謝複禮和陸驕陽來這裡就是為了商量俱樂部的事。
美曰其名商量,其實就是想拉他們入股。
他命好,遇到兩個有本事的兄弟,一個是Luv科技創始人,一個是未來法律界新星。
拉他們入股不僅資金技術有了,連律師團隊也有了,這簡直完美啊。
陸驕陽收起手機,“你想得到挺美的,要是倒閉了我和阿禮不就虧了?”
餘征大言不慚,“虧了你們就當買了個教訓呗,反正你們錢多。”
謝複禮、陸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