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多澄站在她旁邊,兩人靠在一起取暖。
但天氣太冷了,遲遲沒有車接單。
南多澄見狀,也口袋裡的手機拿了出來,想着兩人一起約會快一點,剛要有什麼動作,身後就傳來了動靜。
她轉回頭看,看到門口出來了一個男人,還是她主動加上微信的那個男人。
童安樂沒注意到,還在盯着手機看,腦袋以為喝了酒,開始一陣一陣的疼。
餘征剛好出來,看到南多澄眼睛一亮,大步走到兩人身邊。
“唉,是你啊,你怎麼在這——”他一偏頭看到南多澄身邊的人,突地提高音量,手往童安樂肩上一拍,激動道:“小樂兒!”
童安樂沒察覺他的存在,猛地被他一吓,一哆嗦,手機沒拿穩,從手心順下去,“哐當”一下掉在地上。
大腦反應遲鈍,她愣好一會兒才反應這是什麼情況,随後屏氣壓制自己往上竄的火氣,剜了一眼餘征,彎腰将手機拿起來。
南多澄還停留在餘征認識童安樂的情況下。
一時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出口。
是問童安樂的手機怎麼樣了?還是問他兩是怎麼認識的?又或者是車約到了嗎?
餘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童安樂,看到她手上那屏幕摔得稀碎的手機。
一股莫名的寒意從背後爬了上來,警告他現在非常危險。
童安樂将手機上面的碎屏幕拂掉,涼飕飕的撩開眼皮,死死盯着餘征,嘴角扯出一絲絲弧度。
她一字一句的說道:“餘征,好久不見啊!”
餘征往後退一步,雙手擡起,示意她别過來。
“等一下,你别動!我賠!我賠!”
童安樂閉上眼,暗示自己要冷靜。
啊啊啊啊啊啊,服了!
她好不容易攢下錢買下的新手機。
屏幕就這麼碎了!碎了!
啊啊啊啊啊啊,去你的冷靜!
酒意上頭麻痹掉她的理智。
“餘征!你死定了!”童安樂走前兩步,一巴掌甩了過去。
她動作很快,他愣在原地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伴随而來的,是他的慘叫聲。
“啊——”
南多澄看着眼前如此暴力的童安樂瞪大了雙眼,默默的吞了一口水,不動聲色後退了兩步。
童安樂出完氣,撩開糊她一臉的發絲,将頭發整整齊齊的挂在耳後,還舒服的吐了一口氣。
餘征吃痛的捂住自己的手臂,苦着個臉,喊着:“我服了,我都有這麼大一塊肱二頭肌了,怎麼還是被你打得這麼痛,這麼久沒見,你還是這麼暴力,痛死我了。”
童安樂咬了一下牙,在背後甩了一下打得發麻的手掌,“少廢話,自己菜還賴我,給我修手機去!”
餘征嘴裡還忿忿不平說着,“你個暴力女,太殘暴了!”
童安樂手又甩了甩,甩掉那股麻意,觑了他一眼,“你再說!小心我拿你去煲魚頭湯喂魚!”
“等等等,别别别,小樂兒,我錯了,真的錯了,都是小的錯,我這就打電話喊車給您修手機去。”
餘征太熟悉此刻戰鬥的童安樂了,每次和她拌嘴吵架,輸的人都是他。
高中那時,他們五個人,另外三個人要麼事不關己站在一遍看戲,要麼就在她身邊添油加醋。
這次也一樣,他都習慣了。
即便他們幾個不在,他也熟絡的認錯,打電話喊車過來給這位大小姐修手機。
童安樂被氣得頭昏昏,晃了一下,轉頭去看南多澄。
結果看到南多澄離她居然有十步遠!
“……”
先是想到剛剛暴力的自己,又想到她平時在南多澄的模樣。
那麼的乖巧,溫柔。
她頭疼的扶了一下腦袋,有點後悔。
果然喝酒……誤事!
但她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都怪餘征還有那個誰!
她走到南多澄面前,蒼白的解釋:“橙子姐,我……我平時不這樣的。”
南多澄點頭,身子往後傾,理解道:“我知道,我知道,你隻是喝多了而已,喝酒誤事,我懂的。”
童安樂注意到她的後退,半晌無言,隻能幹笑了兩下。
南多澄也跟着笑了笑。
一時間這邊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旁邊的餘征捂着胳膊,打開手機通話列表,指尖在兩個号碼來回掃了掃,最後還是打了上面的那個号碼。
電話撥出去之後,很快就被接通。
對面的人還沒有出聲,他扯着上嗓子偷偷摸摸向他哭訴道:“喂,阿禮,我被人打了!你快過來救我!”
謝複禮還在西餐廳附近的停車位,人靠在車門上,看了一眼時間,有點無奈,“我就剛離開十分鐘而已。”
“十分鐘怎麼了,十分鐘也能被打了,童安樂那個脾氣還是這樣,打人還這麼痛,我不就是吓了她一下嘛,手機屏幕不小心給吓掉了,摔碎了屏幕。”
“結果剛見面,她上來就給了我一巴掌,你想想看,我現在可是一個有肱二頭肌的人,我這樣都能被她打的喊出聲,我都不知道你以前怎麼忍的……”餘征的忿忿不平突然就停下來。
靜默了一會兒。
謝複禮神色未明。
“她沒打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