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安樂精疲力盡回到家,洗完澡躺在床上之後頭還在震震發疼。
她習慣性在床頭櫃掏出一個白色藥瓶,倒出幾顆藥丸就着杯子的冷水吞了下去。
做完這一切才重新落回床上,抱着被子想安枕而眠,可腦子裡卻是清晰的感覺到一陣陣疼痛。
窗外的月虛浮挂在夜幕中,夜色黝黑的純粹,看不透内裡的意味。
腦海中也不斷播放她今天在維修店對餘征說的話。
她不應該發脾氣的,更何況她也沒有什麼身份去對他生氣。
但是今天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她本就不是善于壓制自己情緒的人。
這些年經曆多了,加上工作上的需要。
在一些人面前會表現的溫和些,這樣才會讓人沒有芥蒂,毫無保留的信任她,更好進行下一步心理治療。
所以今晚發生的一切都讓她自省。
她今晚失控了,連餘征也被她遷怒了。
想到這,她頭更疼了。
南城這麼大怎麼就會剛好遇到他們呢?
真是越不想發生的事情偏偏就一定會發生。
她拍了拍腦袋,強制自己不去想。
肯定是因為沒休息好才會犯糊塗,睡覺就沒事了。
這次遇見估計就不會在遇見了。
她就這樣不斷安慰自己。
慢慢的,止疼的藥效上來了,她昏沉沉睡了過去。
周六日不用上班,她也如願在家待了兩天。
沒閑着,還把王韶華說的那款軟件的項目書了解了一番,把一些問題寫了出來。
兩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周一上午把一天的咨詢工作做完之後,童安樂和王韶華以及其他心理咨詢師一起前往Luv科技。
她來之前聽南多澄說過這家科技公司的來曆,Luv科技的總部原本是在北城,也不叫現在這個名,而是叫安拓集團。
Luv科技是三年前才将重心移到南城發展,六年前的安拓集團因頻頻遭受投資失敗的原因,導緻資金鍊緊張。
而在這關鍵時刻安拓集團的董事長去世了,競争對手的打壓,集團内部混亂,各種困難接踵而來,甚至到了面臨破産的境地。
當年北城不少有名世家望族紛紛表示安拓集團不久後便會消失在北城,即便往日它是如何繁榮風光。
可後來那位董事長的兒子逆風翻盤,不僅拉到了北城有名的至雅資本的投資将公司的危機化險為夷,甚至直接轉型成為如今科技行業内名聲赫赫的Luv科技。
從那以後外界對那位董事長的兒子衆說紛纭。
有人好奇他的計謀規劃,有人質疑他沒有勝任Luv科技的能力,有懷疑他不是安拓集團董事長親生,甚至還有人認為安拓集團那位董事長是他害死的陰謀論等等各種。
南多澄說完之後還在猜這位爺到底是什麼來曆,手段這麼厲害,居然能把他爸搞得快破産的公司發展成現在這樣。
但外界至今也沒有他的照片,他本人甚少在公共場合露面,一般都是派副手出面。
但是有人聲稱見過他的,說過他長得比那些流量明星還帥,又因為沒有人見過本人,真的假的也無從所知。
童安樂聽完之後記了下來,要去Luv科技辦事,多知道點也是好的,而且他們這麼大個公司,總會有些地方是要注意的。
王韶華和樓下的前台打過招呼之後,有人下來帶着她們去了研發部的會議室。
這是開第一次合作會議,雙方都非常重視。
她們向開發團隊确定了,這款心理軟件的用目标群體定在了青少年,然後她們會根據這個群體,幫助開發團隊确定相關心理咨詢功能和用戶需求。
杜飛帶着開發團隊一一将她們的意見全部記錄下來,以準備後續功能設計。
第一次商談,有很多方面需要細細溝通,一大夥人在會議室待到天黑了才堪堪講完。
*
Luv科技總裁辦公室。
謝複禮坐在電腦前處理工作,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進。”
陳霖走進來,“謝總,童小姐已經在研發部的會議室了。”
謝複禮的視線從電腦屏幕移開,“知道了。”
他擡眸間想到什麼,補了一句,“你和下面的人說一下,需要找她上來一趟。”
陳霖沒問謝複禮口中的她是誰,“明白。”
等謝複禮辦公室出來後,陳霖就撥通了杜飛的電話,吩咐下去。
他這通電話剛打過去的時候,他們正好開完會。
童安樂剛收拾好東西,正準備和南多澄一起出去時,突然聽到背後有人喊她。
“Jolly老師。”
她不明所以,看到杜飛走前來,問:“杜總監,怎麼了?”
杜飛擡手往旁邊示意,兩人走到一邊,他才開口:“希望Jolly老師幫一個忙,我們公司裡面有一個人需要你。”
她一臉迷茫的指着自己問,“我?”
童安樂更加不解了,這裡有這麼多比她資深的心理咨詢師,怎麼會來找她。
杜飛卻是朝她點頭肯定,就是你的樣子。
童安樂隻好和王韶華說了一聲,王韶華沒說什麼,擺擺手示意她去。
杜飛帶着她出了會議室,電梯門口有人在等着,杜飛和那個人說了幾句,便向她示意跟着這個人走。
那個人向她笑了笑,“Jolly老師,你好,我是鄭旗,請您跟我來。”
童安樂颔首,一路上跟着他上了電梯,見他摁了50樓,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不安的感覺。
但是她又放松下來,估計是自己沒睡好,所以才會這麼多思多慮。
電梯還在往上走,童安樂打開手機給南多澄她發了一條讓她先回去的消息。
她也不知道誰找她,也不知道要弄多久,而且明天還要工作,幹脆讓人先回去算了,等會兒她自己打車回去就行了。
消息發出去之後,很快就收到了南多澄的回複,同一時間電梯也到了。
童安樂将手機收好,跟着鄭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