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謝複禮吓跑之後,他也沒把手放下來,擁着她往外走。
童安樂憋着笑,“你怎麼來了?”
謝複禮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平淡的收回視線,腳步沒停。
她一個咯噔,發覺這人是生氣了。
童安樂舔了舔因為演講之後變得幹燥的嘴唇,去勾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指,輕微的晃了晃。
“謝複禮,我渴了。”
謝複禮沒理她,從她視角裡隻能看到她鋒利的下颚線,喉間那凸出的喉結,還有他的薄唇。
童安樂空咽了下,踮腳親上去。
謝複禮蓦地僵住,低頭看蹭到他喉結的人。
童安樂也愣住了,她身高和謝複禮差了一個頭,踮起腳将将隻能親到他的喉結,離她想親的地方差得有點大。
謝複禮喉結不受控的往下落,漆黑的眼壓住她。
童安樂被唬住,忽然想起來她高中看過的小說漫畫都有說過男人的喉結是不能亂親的,不然後果很嚴重。
兩人已經出了禮堂,走到了南大校園的主幹道上,這附近都是連綿一片的綠化樹,幽靜又空曠,路邊時不時還有幾個抱着書經過的人影。
她看着謝複禮直勾勾盯着自己,有點慫的咽了咽口水,生怕謝複禮在這裡做出什麼膽大的舉動。
倉皇解釋,順道從謝複禮懷裡退出來,“我不是故意的,你太高了,我隻能親到那!”
謝複禮懷裡落空,也不知道有沒有相信她的話。
童安樂腦筋一轉,主動挽上他的手臂,岔開話題,“你不是今天沒這麼快來嗎?怎麼這麼快就來了,也沒給我發消息?那我剛剛演講你有沒有聽見啊?”
她的問題将方才發生的事盡數撇開,甚至帶着一絲埋怨。
說他來了也不給她發消息,還吓到她了,順帶還問了個死亡問題。
謝複禮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她的潛台詞,反正臉上的表情就很無奈,全然一副拿她沒有辦法的樣子。
“你上台的時候就來了。”他眼裡多了層心疼,“為什麼要把自己的病當成例子說出來。”
謝複禮剛進來的時候,陸驕陽給他發了消息,說童安樂上台了,問他在哪,說給他留了位置。
他落座時,童安樂就正好在台上分享那位來訪者的故事。
即便是她做了匿名化處理,别人不知道,但謝複禮是絕對知道,她說的那位來訪者就是她自己。
童安樂嘴角含笑,眼裡真摯,“因為想盡一點自己的綿薄之力。”
隻要有人參加了這場心理講座,理解了她分享的例子,學到了些有關心理學的知識。
在未來的某個時刻用上或者幫助到别人,那她們的分享就會有意義。
不求回報盛大,隻求盡己能。
謝複禮扣住她的手,十指相握。
靜默一刻之後。
“好,我陪你。”
既然你想做,那就去做吧,反正有我陪你走下去。
童安樂抿唇一笑,晃着他那溫暖的掌心往前走。
暖春的風緩緩吹過,灑下明媚、堅韌,希望的光。
*
兩人到了孟夏一行人在的地方,是南大附近的一家餐廳。
謝複禮訂好了包間,補上和陸驕陽在電話裡的請客。
講座結束之後,他們就直接往這來了,所以童安樂才沒有在觀衆席見到孟夏。
餘征的遊戲俱樂部走上了軌道,正是忙的時候,從知道謝複禮和童安樂在一起之後,這是他們五個人第一次見面。
童安樂知道餘征會來,而且還知道他已經忘了兩人在一起沒告訴他的事情了。
他這麼快忘記,不就是他忘性大,還是因為他自己有了女朋友。
注意力不是在南多澄身上,就是在俱樂部身上,根本沒心思在她和謝複禮身上了。
所以餘征這會兒見到兩人,臉上挂着笑意滿滿,甚至還是那種很得意的笑。
童安樂和謝複禮相視一眼,不太明白餘征為什麼會露出這麼吓人的笑。
又轉念一想,隻要餘征不像高中那樣,看兩人走在一起就來那句生出誤會的話就行了。
但情況有點出入。
服務員進來上菜,看見這情形,以為自己走錯了。
謝複禮訂的包廂是個大圓桌,三對情侶都坐一起,中間隔了兩個位置。
服務員以為他們是被迫拼桌在一起的,還問他們要不要換一個包廂。
因為他們都拉着各自的另一半講着話,就連講話的方向都是面對着彼此,三對情侶中間的那點距離仿佛是隔了一層牆一樣。
服務員這才誤會了。
等上齊之後,幾人才有所交流。
餘征先開的口,是因為他臉上的得意都快溢出臉面。
“咳咳咳——”他出聲吸引衆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