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注是謝複禮改的,出國前那一晚,她意識模糊的時候他逼着喊,她迫于他的掌控,喊了。
等第二天她給他發消息的時候就發現了原本備注為謝複禮的這三個字被他改成了四個字。
這會兒被自己最親的人念出來,縱使她平日臉皮夠厚也抵不住這樣的當面調侃。
童安樂嘴角抽動了一下,強裝鎮定的把手機拿到自己手上,接通謝複禮發過來的視頻通話。
屏幕的閃動了兩下,謝複禮出現在眼前,看背景應該是在家裡的書房。
童安樂自動忽略在她對面吹胡子瞪眼的人。
三四天沒見着他了,雖然兩人都有發消息,可視頻通話卻是頭一回,見到他心裡那點想念也被牽拉出來了。
謝複禮剛處理完今天的工作,想着給她發消息結果手誤點到了視頻通話。
他也沒取消,剛好還能見見她。
她應該是在外面,依稀還能聽見那邊出來的混着英語的交談聲。
童安樂問:“你還在處理工作嗎?”
“剛處理完。”他持着手機,“這個點怎麼還在外面?”
“我哥剛好過來了,一起吃了個飯,順道聊兩句。”
對面的邱之澤一聽提起了他,立馬坐在童安樂這邊,揣着别的想法,一開口就是——“喲,這就是你那什麼禮禮老公啊?”
童安樂沒想到他突然竄過來,被他撞的人往旁邊倒了倒,聽清他說了什麼,就憋着一口氣瞪他。
“哥!”
哪知被她一吼,邱之澤人愣住了。
準确來說是看清謝複禮的臉的時候就怔愣了。
邱之澤立即想起來了,半年前送童安樂回國的時候,這個男人就在他後面站着,也不知道在後面站了多久。
他無意間的回頭,就對上他那雙黝黑冰冷的眼眸。
那眼神冷得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被他吓一激靈。
仿佛他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
童安樂瞅見邱之澤盯着謝複禮失神,忽然想起什麼,“哥,你倆見過的。”
邱之澤很快恢複鎮定,退出她的攝像頭的可拍攝範圍内,偏頭問:“他就是你那個什麼男朋友?”
那個什麼禮禮老公,那個你想要結婚的對象?
童安樂點頭,“是啊,怎麼了?”
邱之澤搖頭,強扯了嘴角笑了笑,“沒事,沒事。”
謝複禮早已知道邱之澤是她表哥,但看到他并無過多的情緒,隻朝他微微颔首,全然不見第一次見到他的那個眼神。
邱之澤将他的反應收盡眼底,怪不得他那時用這樣的眼神看自己,合着這是誤會了他和童安樂的關系,是吃醋了啊。
他放心下來。
童安樂根本不知道這兩個男人就對視了幾眼,就有了這麼多的感悟。
邱之澤找了個理由走了,說是回國跟他說一聲,他會過來送她。
童安樂應下,一邊視頻一邊回了房間了。
回去路上她忍不住跟謝複禮提出那個備注能不能換掉,被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他給出的原因是:“很快就合法了,提前适應一下。”
說完還把他給她的備注截圖發給了她。
聊天最上方的那四個字對她給他的備注相配——樂樂老婆。
胳膊擰不過大腿,于是她便放棄了這個想法,隻能慢慢習慣了。
第五天的淩晨,童安樂才坐上了回國的飛機。
因為突發意外,他們在紐約多待了段時間,改了簽,不過好在落地之後還有時間趕上發布會。
她給謝複禮消息自己已經上了飛機了。
手機關機前,她在網上搜了一圈有關‘知心理’的消息,大多數都是預熱的消息,還有正式上線發布的消息。
底下有些用戶也在下面發表自己的看法,多數都是正向的反饋。
她慢慢往下滑着看,眼睛忽地頓住。
【xwrybftal】參與這款軟件的心理咨詢師是殺人犯。
用戶名明顯是一串亂碼,這條評論也淹沒在上千條評論裡面。
她心頭莫名騰起一股不安的念頭,不等她深究。
機上的空姐開始提醒乘客關掉手機數據網絡,她隻好壓下那點不太實際的念頭,關了機。
連續忙碌了整整五天按理她應該是困得不行的,但她躺下之後卻是越發清醒。
她隻好問空姐要了一杯溫牛奶,随着颠簸的飛行迷迷糊糊地淺睡過去。
睡了三四個小時,她又醒了過來,看了眼飛行顯示屏,距離落地還有五個小時。
艙窗外的天色昏暗,并不明朗。
她收回視線,那股不安始終伴着她。
飛機在雲裡穿梭,機翼劃過雲層,天光大亮,陽光透過艙窗灑了進來。
等飛機落地,她收拾東西跟着下飛機。
這一趟出差三人都累的不行,一同下了飛機之後,就分開了。
童安樂在機場門口站着,謝複禮在手機給她發了消息,說會有人來接她到發布會現場的。
可她在機場門口等了快二十分鐘都沒有等到謝複禮所說的人。
她沒有打電話告訴謝複禮說什麼情況,這個點估計他是最忙的時候,加上今天的日子意義非凡,童安樂也想他不被任何事打擾。
她又等了十分鐘左右,才收到司機小李的電話。
接通後,眉頭緊蹙,她挂了電話在路邊随手攔了一輛出租往發布會現場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