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給謝複禮換藥,童安樂和餘征出了病房,坐在外面的長椅上。
童安樂幽怨的看着餘征,“你下次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啊,你看看你把謝複禮氣得。”
餘征也有點心虛,“我這不是順嘴嗎。”
想到剛才桌上的那湯,士氣又回來了點,“再說了,誰讓你給他做這麼大一碗的豬腰啊,你這讓阿禮多沒面子啊,還被人聽到誤會他那個不行。”
童安樂聽到後面那句,頓時焉了,支支吾吾的,“我想着以形補形嘛,誰知道豬腰還有這作用。”
她見縫插針的怼回去,“不過要不是你說話這麼大聲,進來還不關門,那護士也不會剛好聽到誤會啊。”
餘征士氣徹底沒了,幹脆認下了,“我這不是關心阿禮嘛,關心則亂。”
他安慰自己,“我想阿禮會理解的,嗯,他會理解的。”
童安樂看着他這不靠譜的樣子有些無語。
“對了,有事要問你。”她心中還挂着他抽煙那件事,“你知道他會抽煙嗎?”
“知道啊,阿禮以前經常抽,現在好像沒怎麼抽了。”
“以前?那現在他的煙瘾是不是很重?”
聽見她這驚訝的語氣,餘征反應過來這事她不知道,連忙刹車,生怕自己又說錯什麼,“啊,這我就不知道,要不你自己去問他?”
童安樂知道問不出什麼來了,隻好作罷。
護士幫謝複禮換好藥之後,餘征因為剛才的事情不敢進去了,找借口走了。
童安樂進去的時候,謝複禮還在吃着她做的豬腰湯。
她在他旁邊落座,看着那還剩一半的豬腰湯,空咽了一下,“要不别吃了?萬一等一下被人看見又誤會了怎麼辦?”
“你做的我當然要吃。”謝複禮繼續喝那湯,神情不明的看着她,“更何況我行不行,你知道行——就行了。”
話裡的同時,少兒不宜的畫面從她腦海裡快速閃過。
她徹底紅溫,不勸他吃不吃這個問題了。
天逐漸變熱,謝複禮身上的傷也痊愈出院了。
童安樂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他放在家裡的煙全部丢掉,就算不去問他,從在餘征口中她也知道了大概。
他的壓力,除了來源他的父母,那就隻有她了。
那他學會抽煙的時間,也就是發生當年那些事之後了。
謝複禮看着她扔,也沒有攔着她,反而告訴她哪裡還有。
童安樂見此非常欣慰,甚至還獎勵了他親親大禮包,結果他晚飯的時候,把她藏起來的酒也都拿了出來送給了阿姨。
童安樂沒想到他會這麼做,但又知道他這麼做是為了自己,隻能眼睜睜看着他把自己好不容易藏起來的酒拱手送人了。
為此她氣也不能撒,隻能一個人躲回房間自己郁悶去了。
謝複禮清楚她的脾氣,所以他開車出門了。
童安樂聽見樓下的車引擎發動的聲音,更加郁悶了。
幹脆鑽進了書房裡埋頭複盤最近工作室的心理咨詢案件去了。
專注下來時間過的很快,那點氣也慢慢被她自己消化掉。
窗外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她拿起手機,發現已經過去三小時了,裡面一條消息也沒有。
童安樂冷靜過後也覺得自己這有點矯情了,現在外面下雨了他還沒回來讓她的情緒一下子轉變為擔心。
她合上電腦起身,往樓下走去,抱着手機下單了一款最多好評的戒煙糖,結果剛付完錢,就聽見外面車子駛進院子的聲音。
童安樂跑下去,然後在離玄關的時候,又停住腳,拐了個方向進了廚房,一邊倒水喝,眼睛耳朵一邊留意着玄關的聲音。
很快,玄關就傳來了動靜。
她屏住呼吸,裝作有事的樣子,打開了冰箱,手往裡面翻了翻。
沒過一會兒,腰被人摟住,周身被一股清淺的木質香包裹住。
在她耳邊輕語,像是他故意在她耳朵那蹭了蹭,“還生氣呢?”
童安樂強裝鎮定的回了一句“沒有”,從冰箱裡拿出了一盒新鮮草莓,作勢要去洗。
謝複禮抽掉她手裡的東西丢回冰箱裡,“我給你買了蛋糕。”
“蛋糕?哪裡的蛋糕?”
“你最喜歡的那家。”
她最喜歡的那家蛋糕店叫善甜坊,善甜坊離歸愉雲灣很遠,一來一回也要三個多小時。
童安樂蹙眉,又心疼又開心的,“你不會去專門出去給我買蛋糕了吧?”
謝複禮把她帶到客廳,拆開了蛋糕盒子,裡面的蛋糕完全露出來,是她最愛吃的草莓蛋糕。
“嗯,消氣了嗎?”
“消了。”童安樂瞥見他衣服上的水迹,感動得心暖暖的,揪着他的衣角,“你下次哄人能不能不要這麼誠懇,不然我會覺得我的認錯禮物有點敷衍。”
謝複禮手搭在她腰上,指腹或輕或重的捏了捏,“什麼認錯禮物?”
童安樂忽略腰上的作亂的手,“戒煙糖,特意給你買的草莓味的。”
他另一隻手擡起她的下巴,漆黑的眼眸是不掩的情色,“是有點敷衍,要不加點别的。”
從兩人住院之後,想幹點什麼也不行了,隻能止于嘴上的親密。
童安樂看着他那淡色的薄唇,閉着眼往他唇上親了一口,“夠了嗎?”
謝複禮捏着她的後脖頸,哼了一聲,“還真是敷衍。”
随即自己親自動嘴,一點點啃咬她的唇,心癢難耐。
童安樂環上他的脖子,仰頭與他親近,同時回應他,學着他樣子吮。
兩人的體溫驟然攀升,明明隻是一個吻而已。
謝複禮直接把人抱到自己腿上,睡裙被他的手指撩開一路往上。
她睡覺沒有穿内衣的習慣。
很方便。
這後果就是——
童安樂的聲音與雨水聲混在一塊,不清晰。
但謝複禮偏偏隻能聽到她的聲音,手失控的加重力道。
她抵着他硬邦邦的胸口,難以抑制的咬他的肩,留下一口牙印。
挂在客廳上方的吊燈倒映着底下人的起伏細碎的身影。
不知過了多久,暖黃色的燈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