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久之後，萊克斯終于又一次踏足了哥譚的土地。如今的哥譚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路燈将街道照亮，一街兩行能夠看到的人大多衣衫整潔，哪怕還穿着有補丁的衣服的人，看上去也不再有失血過多的蒼白，消瘦的臉頰上也逐漸充盈。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眼神不再是一片死寂，反而帶上了希望——當然，這也是托了韋恩集團的福。”

卡爾轉頭看向萊克斯，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過了很久之後才說：“你到底是在和誰說話？”

“我在當旁白，”萊克斯回答，“就當是舒緩一下我的緊張情緒。而且你不覺得現在哥譚的狀況确實有所改善嗎？說不定不久之後哥譚就能摘掉‘最差城市’的帽子，然後把落後的帽子甩到紐約頭上去。”

卡爾的嘴角稍稍抽搐了一下，他還是穿着保镖的黑色西裝，在腰間佩戴着一支基本起不到什麼作用的槍作為裝飾。一直以來，他都以這樣的身份出現在萊克斯集團，大部分人都認識這位沉默寡言，身材健美，容貌英俊的保镖，隻是不知道他也是超人。

不過就算知道他是超人，大部分人其實也不會對此多麼在意，不就是萊克斯·盧瑟讓超人來給自己當保镖嗎，多大點事。

克拉克正飛行在距離萊克斯正上方的平流層，這足以讓大部分普通的望遠鏡無法看到他的身形了，他也會在必要的時候出手保護萊克斯。不過在克拉克的心裡，這種保護多少也是一種“走個形式”，他實在不覺得有什麼是卡爾都沒法搞定，以至于需要兩個超人一起出手的事情。

和貓頭鷹法庭約定好的會面地點是哥譚的一處碼頭，這裡已經瀕臨廢棄——倒不是說哥譚最近沒什麼貨品吞吐，而是因為為了方便韋恩集團大量運輸建築材料和諸如此類的東西，哥譚開辟了多個全新的碼頭。這些碼頭經過現代化的改造，每日的貨物吞吐量是舊碼頭的2-3倍，當然，最重要的是這些碼頭的安全性更高。

萊克斯在寂靜的碼頭等待着貓頭鷹法庭的到來。

然後，他看到了一張白色大排檔塑料椅，在塑料椅上坐着一個一襲黑衣的男人，男人的手裡還抱着一個什麼長條形的東西。萊克斯産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即視感，無論是對那個黑衣的男人，還是對這張白色大排檔的塑料椅。然後他向前一步，一句話脫口而出：“嘿貓頭鷹，你們随時随地在哥譚鑽來鑽去的時間結束了，把康納還我。”

萊克斯釋懷地笑。

接着那個黑衣人從塑料椅上緩緩站起，他轉過身來，說：“如果你想要，你就自己來拿。”

平流層傳來克拉克同樣釋懷的笑聲。

萊克斯看着銀杏，銀杏看着萊克斯，兩人相對而立，很快萊克斯就得出了結論。

極光裝甲不是一般人可以穿上的，哪怕是解開了密碼鎖，裡面内置的鴨工智能也有權停止裝甲的運行，而最重要的是，極光裝甲作為試驗裝甲，本身就沒有考慮由人類穿戴的情況。也就是說，如果是人類穿上這套由氪星科技和材料輔助制成的裝甲，或許在動起來的一瞬間就會被壓成肉醬。

這倒不是說防盜措施那麼恐怖或者什麼的，主要還是因為這樣才能最好的發揮裝甲的性能。

另外，極光這個名字是裴德雅的審美，如果讓萊克斯自己起名的話，這個裝甲将會被稱為“A32-滬-C0078H91S”。

不過在确定抓住康納的人是自己之後，萊克斯多少還是松了口氣的，他對自己有着足夠的理解，知道自己除了有點惡趣味之後不會真的傷害到康納。不過下一個瞬間，平流層的克拉克飛身下來，他指着面前的銀杏說：“啊，那天你把我怎麼了！還有我的記憶！你對我做了什麼！”

“也不是什麼大事，”銀杏攤了攤手，“如果太早讓你揭開謎底，整個故事不就沒有驚喜了嗎？”

克拉克的後槽牙用力摩擦了兩下，然後将萊克斯擋在自己的身後：“卡爾，我打不過他，你要小心，别讓他傷害萊克斯。”

卡爾點了點頭，此時此刻的他并沒有和克拉克針鋒相對的想法——他最清楚此時此刻的克拉克的戰鬥能力，要是連克拉克都承認自己打不過那家夥，還會被篡改記憶，那卡爾也很難保證自己一定會赢。他看了一眼萊克斯，很明顯，銀杏和萊克斯應該相互認識，畢竟在銀杏出現的瞬間，萊克斯的戒備都消退了一些，他的動作不再那麼提防，肩膀也放松了下來。

卡爾其實還是挺想罵人的，萊克斯·盧瑟你這家夥到底還要惹上多少麻煩的家夥，但是他最後還是沒能罵出這一句。他同樣擋在了萊克斯的前面，等待着那個貓頭鷹法庭的家夥提出要求，然後把康納交還回來。

接着，銀杏看向了萊克斯，他冷笑了一聲。

“你厭棄我了嗎？因為超人？因為我永遠都不可能做得和超人一樣好？告訴我啊！萊克斯！為了你，我明明已經那麼努力了，為什麼你還是不肯看我一眼！為什麼！”一邊說着，銀杏一邊像是閃電一般飛掠過來，和卡爾撞在了一起。

“萊克斯！回答我！”

萊克斯站在夜晚的碼頭，他說：“啊？”

“你創造了我！你給了我生命！但是為什麼！”銀杏和卡爾打成一團，一邊打一邊大喊着，“我是屬于你的，但是你把我丢下了！”

“因為你的身邊有了超人，你的身邊有了别的孩子，所以你就要把我丢掉了嗎！我不允許，萊克斯！萊克斯！你隻要有我就夠了！萊克斯！”

“回答我啊！萊克斯！”

“你為什麼不肯回答我！難道是因為超人，那個偷腥貓！”

卡爾一邊戰鬥，一邊忙裡偷閑地看向萊克斯的方向，克拉克也在看着萊克斯的方向，在萊克斯短暫的人生當中，他終究還是體會到了謠言和報應的重量。他想起了那句“把别人變成樂子的人自己也會變成樂子”，他也想起了那句“善惡終有報，天道好輪回，不信擡頭看，蒼天饒過誰”。

卡爾和銀杏還在互相毆打着對方，卡爾就像是一個良知尚存的絕望主婦，在揮舞拳頭的過程中還保留着三分克制，而銀杏還在嗷嗷叫着萊克斯。克拉克已經開始用敬畏的眼神看着萊克斯了，萊克斯不想去看超人的AO3賬号裡時不時會出現什麼新的内容，他一點都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