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們原來都在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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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鐵杆霸圖粉，亦柳拒絕為我提供嘉世的比賽信息，隻丢了個購票小程序過來。

“你看看你們廣東校友群呗，應該會有組織團購吧。”

并不是為了看比賽去的我搖頭，我一路人怎麼好意思搶人家粉絲應援的前排座位。

挑來挑去選了個離出口近的省錢位置，在一群激動的觀衆背後低頭狂玩激烈的指令卡戰鬥遊戲。

我懷疑我暈3D。

大顯示屏的視角切得我頭昏腦脹，隻敢瞅小屏的全景俯視圖，聽說雲南那個戰隊還會什麼花式打法，從亦柳電腦上觀摩過的我心有餘悸，這要引發觀衆光敏性癫痫，競技協會需要賠錢嗎？

不過誰輸誰赢我還是看得懂的，聽旁邊觀衆什麼時候歡呼什麼時候歎氣都聽得出來，團隊賽夜雨聲煩的圖标灰下去的時候，旁邊嘉世老哥叫得别提有多大聲了。

我回放學習了一下，這波團戰的輸出王是那個一葉之秋。

怎麼，這人起名字的時候沒搶到“一葉知秋”嗎？旁邊還有個沐雨橙風，我語文不好，這是成語嗎？

藍雨最終隻在單人賽拿到一分。

杭州是客場，我拿出手機旋轉了半天，終于挑到一個既看不見慶祝勝利的嘉世粉絲、又能表明地點在蕭山體育館的角度，拍照發過去。

他立刻發了個語音通話過來，沒等我接起又挂掉了。

“你來現場了？一個人來的？？？”

“你等下我們還要去采訪。”

“算了你先到F口去我要人去接你，你找得到路吧？在東區洗手間右邊。”

“記得看别人的工作牌啊，别跟人瞎走了！”

看得出來是真急，沒給我半分回消息的機會。

我沒讓工作人員往休息室領，走員工通道的小門出了場館，夜晚的空氣總算沖散了室内的壓抑感。

再一扭頭，門口已經蹲了個人在抽煙，看見我們愣了愣，站起來。

工作人員有些緊張的樣子：“葉隊，抽着哪。”

這話說得怪怪的，穿着嘉世外套的人都笑了，把煙熄滅，左右看了看沒找到垃圾桶：“有紙巾不？”

我默默拆了包紙巾遞過去，在頭頂應急燈的昏暗光線下，看他把煙用紙巾包起來揣口袋裡：“謝了啊。”

“沒事。”這就是亦柳的一生之敵啊，長得也沒她說得那麼慘絕人寰啊……

本着誰先尴尬誰認輸的原則，我們大眼瞪小眼對視了一陣，結束采訪的藍雨戰隊姗姗來遲。

“辰十你怎麼突然過來了？”黃少天沖在最前面，“葉秋，你怎麼在這！”

葉秋揚起眉毛：“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擂台賽和團隊賽都被這人送走，黃少天有點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意思，好在喻文州識大體，把對話的機會搶了回去。

被經理提到一邊的黃少天郁悶：“我又不會真的和他線下快打，老王緊張什麼。”

藍雨的經理姓王，經常被隊裡一口一個“老王”的混賬們氣得想跳槽，擔心跳槽就真變“隔壁老王”了，最後還是沒跳。

鄭軒：“真打黃少也不一定打得過啊。”

被内涵了身高的黃少天轉身一個正義裁決：“怎麼就打不過了，就葉秋那不出門的宅男樣頂多零點一鵝的戰鬥力，再說打起來我們人多鄭軒你敢不上嗎？敢嗎敢嗎？”

想起團隊賽夜雨聲煩就是單走的時候被一葉之秋帶着人切斷後路挑出來圍毆緻死的，黃少天毫無多打一的羞愧心。

鄭軒求救：“姐，你管管！”

我沒理他，和好久不見的衆藍雨隊員們寒暄了一圈，問喻文州：“嘉世不請你們吃飯嗎？”雖然杭州菜不好吃，但東道主怎麼能不盡地主之誼？

喻文州看了看手表：“快十一點了。”

小隊長笑容裡的委婉含義讓我十分心虛。

轉念一想，大學生哪有不吃夜宵的，堕落街十一點正是自習結束最繁忙的時候，考試周還有刷夜補充幹糧的呢。

于是我拿出手機：“我也算半個東道主吧，請你們吃夜宵？”不好，蕭山這邊不太熟。

結果最後隻有黃少天願意賞臉，或者說隻有他這個有收入的好意思蹭我的零花錢。

“現在這個點附近吃飯全是剛看完比賽的，你能找到地方嗎？”黃少天圍巾口罩齊上陣，“我跟你說我現在可出名了，要是一不小心上熱搜你可别怪我。”

“我又不是白癡。”我白了他一眼。

怎麼說我也是和球迷朋友一起蹲點過排球選手散場大巴的人，比賽結束大家喜歡找什麼樣的店吃飯吹水我心裡門清。

“這裡絕對不會坐着剛看完比賽榮耀粉絲。”

我推開美宜佳的大門：“走，請你吃熱狗。”

“……”

沉默，沉默是此刻的黃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