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什麼?”
宗正延拓伸手理了理她的的頭發,言冉用力擺頭避開。
“喲,性子還挺烈。”他用紙扇強行挑起言冉下巴,“怎麼?瞧不上我?論容貌論身段論實力,我哪點比不上他宗正暮川?或者——”
他停頓了很久,細細打量完言冉後,湊到她耳邊,氣聲低語,“或者,你想試試,床上的技術。”
言冉全身一滞,用力一擺腦袋,猛撞上端王的頭。
“你!你你你——”
宗正延拓吃痛站起,揉着腦袋怒視言冉。
“端王殿下,你綁我來此,究竟想做什麼?”言冉學着齊暮川那樣,把聲音壓得極低。
“我做什麼……”宗正延拓攤開紙扇,恢複古怪笑容,“阿冉姑娘,你要不要先解釋一下你為何會出現在我買的庭院中。”
“端王殿下又為何要買下将軍府舊宅?燒成那樣,也住不了人了。”
言冉眼中挂着淺笑,澄亮的眸子直視宗正延拓。
師父教過,打架交手無論打不打得過,氣勢不能輸!
“咕——噜”
……
“咕——噜”
……
言冉:這該死的不争氣的肚子!
宗正延拓眉眼一挑,笑意更濃,一合紙扇對屬下吩咐道:“去,給我們,阿、冉、姑娘準備些吃食。”
言畢,又湊近言冉低語道:“若是你改變主意願意跟了我,我随時歡迎。”
說完也不管言冉反應如何,搖晃着身子走了。
房間歸于寂靜,言冉這才得空四下打量,房間四面無窗,隻燃着些蠟燭。她是被人擡着下了台階再丢到這裡,想來應該是一間地下密室。
是在端王府内麼?
……唉,罷了,在哪裡都行。
言冉不知自己在這間密室究竟待了多久,若按着一日兩餐計算,大約也有五日了。
第二日起,他們解了她的手腳束縛,搜出了她身上的各種藥粉和袖中針,然後允許她在密室内自由活動,甚至會備好洗漱用水和幹淨新衣。
端王每日都會在飯點來一次,坐一刻鐘,看着言冉吃飯,照例還是那些問題。隻是每每問及齊暮川,他總是說些讓人臉紅心跳無恥言論。
直到看着言冉紅了耳根,才大笑着離開。
到第六日時,言冉有些心急了。
按着之前與齊暮川商量的,她會明目張膽行動,吸引對方注意,若對方出手,她大概率會被擒。
此時暗衛隻需跟蹤到她被綁至何處即可,切勿輕舉妄動。
接下來齊暮川要擺出尋人、找人的動作。要讓對方覺得言若卿被擒,景王自亂陣腳,放松對景王府的監視與警惕。
便于私下安排新面孔去把李三所提供名單上的所有家仆都問訊一遍,如此一來,就避免了可能存在的人證被幕後之人暗殺,隻待能問出三年前,失火那一日将軍府可有異樣或者可有外人進出。
在言冉的計劃中,直至掌握所有家仆口供後,齊暮川再安排來救她即可。
名單上家仆雖多,但五日也應該足夠了……莫不是齊暮川那邊出了什麼狀況?
言冉一邊吃着端王帶來的糕點,一邊思索着。
“怎麼?不好吃?”宗正延拓也拿起一個,咬了一口,“不錯啊,還是這個味兒,景王打小就喜歡吃的。”
景王?
言冉回過神,這才仔細去看端王帶來的糕點。
那食盒分外眼熟。
與上次聖上帶給齊暮川的一模一樣。
“這是,宮裡來的?”言冉問道。
“是啊,好東西我立刻就拿來給你了,你看,我對你還挺好吧。”宗正延拓輕揮紙扇,笑着挑了挑眉。
言冉打量着糕點,輕輕“嗯”了一聲。
确實,這麼看來齊暮川真小氣,人家端王直接送一整盒,他一塊都舍不得分出來……
宗正延拓看眼前的女子半晌都不反駁,倒也是奇了,戲谑道:
“怎麼樣?不如就留在我這裡吧。雖然有人找你已經找到我府上了,但隻要你搖頭,我可以不把你交出去。”
說完再一回頭,隻見面紗之上,方才雙眸中的晦暗一掃而光。
言冉笑眼彎彎,“你這裡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還請端王行個方便。”
宗正延拓愣了一愣,恍惚間,透過言冉好像看見了另一個人——她也曾這樣,如此燦爛地對他笑着。
隻可惜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了。
“罷了。”他收了紙扇,也收了笑容,差人将言冉的物件都換給了她。
“陛下來要你,也不是我能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