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維利安猜想哥哥是想要親自試試,便吩咐了仆人将打掃花園的人偶叫去工房。
瓦特利安站在科爾洛儀器前,嘗試啟動儀器,雖然這儀器看上去像是在正常運行,但是功用卻完全比不上剛剛修複人偶時那樣強。
希維利安在工房外等着管家将人偶送來,還特意看了一眼哥哥在裡面專心研究儀器,沒有注意到他這裡。
希維利安對待人偶毫不手軟,拿過剛剛特意囑咐仆人讓人偶帶上修剪花草所用的刀剪。
玩味道:“伸手。”
人偶不敢不聽命,顫抖着将雙手放在希維利安面前的牆壁上。
而希維利安眼都不眨就直接用那鋒利的刀尖紮穿了人偶的手掌。
人偶痛的渾身顫抖,下意識就想叫出聲來,但卻被希維利安輕飄飄的一個字給吓了回去。
“噓,讓哥哥聽到了,就把你的皮剝下來。”
希維利安微躬下身子,湊近人偶面前,面上挂着笑容,說着殘忍的話語。
将管家打發走後,希維利安就帶着人偶進了工房。
“哥哥,拿人偶試一下看看吧,這個人偶是剛剛在花園修剪花草時,不小心将手掌刺傷的,剛好我們可以試試,要是有用,還能讓這人偶少疼一會。”
希維利安面對瓦特利安是迅速換上了衣服善良可愛的少年形象,嘴角洋溢的燦爛笑容與方才充滿了威脅的笑容,全然不同。
瓦特利安聞言,側過身看了看那人偶的手,一眼便看得出來,這哪裡是不小心弄傷的,分明是被希維利安故意刺傷的。
隻是這些事情在瓦特利安看來都是小事,也根本不在乎,既然希維利安這樣說,他就當做不知道。
“嗯,你去。”
瓦特利安讓希維利安按照剛剛江杼所用的方式将儀器重新啟動。
修複功能倒是正常,人偶的手臂很快就愈合了不少,隻是這些傷口的恢複隻在表面,而内裡與骨血相連的芯機卻不見起色。
想來江杼啟動儀器時突然斷到的連線正是江杼可以完全啟動儀器的重點。
“讓他回去吧。”
瓦特利安說的當然是人偶,雖然沒有完全恢複,但疼痛還是能減輕不少的,至于芯機,瓦特利安不在乎,希維利安更不會在乎。
而這個被他們用作實驗的人偶,在重新回到花園工作後,要不了多久就會因為手臂的芯機損傷影響工作效率而被淘汰,送到回收站去。
反正多的是人偶,壞了一個,還有很多等着補上。
瓦特利安把江杼的資料全部重新調查了一邊,發現他在兩年前曾出過一場交通事故,簡單來講就是車禍,畢竟這個說法對瓦特利安來說更為熟悉。
在那場事故之後,江杼就搬離了艾納爾家族,在此之前江杼隻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機甲師,依附艾納爾家族生存,從來也沒有動過想要單獨生活的主意。
這點讓瓦特利安覺得奇怪,現在的江杼不僅獨立,自信,更重要的是,他支持保護人偶權益。
這一點與從前的江杼截然不同,瓦特利安從不認為一場交通事故就可以讓一個人觀念轉變如此之大。
從前還是個與這世界同流合污,八面玲珑的小人,一場事故就變成了剛正不阿,想要伸張正義的悲憫者,怎麼可能。
“哥哥您在想什麼?”希維利安輕聲叫了叫正在沉思的瓦特利安。
“科爾洛儀器可以被江杼完全啟動,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很奇怪,剛剛江杼在我面前啟動的步驟與我剛剛完全一樣,但是效果卻... ...”
希維利安說到此處聲音漸弱,雖然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但他害怕哥哥會怪他無用,也便越說越沒底氣。
“看看這個。”
瓦特利安将江杼交通事故的資料與他性情前後反差的詳細資料遞給希維利安。
“這... ...怎麼會這樣,江杼是艾納爾家族的機甲師,從前都是機甲師協會的擁護者,現在卻倒向人偶... ...變化如此之大... ...”
瓦特利安起身,走近希維利安,突然抓住了希維利安的肩膀,慢慢靠近,貼近他耳邊,頓了頓,開口道:“你有沒有想過,也許,現在的江杼根本就不是江杼。”
希維利安從長大之後便很少被哥哥這樣親近過,還沒等他偷偷竊喜便被哥哥這般言論驚到了。
希維利安僵在原地,腦中反反複複都是哥哥剛剛說過的話。
“現在的江杼,根本不是江杼?”